年底素來是最忙碌的時候,特別是大家宗婦,總有忙不完的事。
以往這時候褚映玉也忙,不過今年她倒是閑下來,原因是需要她忙的事兒都被陸玄愔接手。
自從夏天時,陸玄愔打斷平王的腿,被圣人擼掉所有的差事,讓他反省后,他就真的在府里反省。他甚至沒學安王那般,主動去向圣人陳情反省錯誤,好讓圣人允他重新回朝堂。
他不主動進宮認錯,宮里的元康帝也沒什么反應,仿佛已經忘記自己還有個兒子。
不少人暗地里都說雍王傻,這種時候和圣人犟什么呢
父子間哪有什么隔夜仇,只要他去認個錯,學安王去圣人面前再哭求幾聲,難道圣人還能一直晾著他不成
沒看到安王現在都進了兵部,重新又辦起差事嗎再這么下去,只怕安王都要拿到兵權。
再看寧王,管著西郊大營,差事辦得風生水起,不知道有多少朝臣勛貴暗地里投靠他。
以前大家都覺得寧王是個風流的,管不住下半身,在皇子中并不算出色。
可現在,誰還會管他風不風流,只覺得寧王也是個有本事的。
平王下去后,寧王便起來了。
如今這朝堂上,是安王和寧王爭儲,互相牽制,你來我往。
陸玄愔反倒是被人遺忘了一般,也像是蟄伏起來。
陸玄愔沒管外面的風起云涌,安心地待在府里陪著媳婦和孩子,順便將管家中饋和賬冊等事都接過來,自己親自處理,不讓褚映玉煩心。
可以說,自從褚映玉懷孕后期伊始,直到坐月子,府里的事都讓陸玄愔接手處理,就連褚映玉和連靜萱、姚桃她們一起辦的救濟院等事,也被他一并接手,沒讓她操心分毫。
褚映玉抱著孩子坐在那里,看他飛快地核對賬冊,忍不住笑道“王爺,這些事都給你做了,倒是顯得我很清閑。”
大概是天生的勞碌命,當人閑下來時,她反倒不太習慣。
陸玄愔抬頭看她,說道“沒有。”
她哪里閑了這不是每天都抱著那胖小子不撤手,睜眼是兒子、閉眼是孩子,整天圍著孩子轉,都不怎么搭理他。
他能怎么辦只好讓她抱著孩子過來陪他。
她也是很忙的,忙著和孩子玩,忙著陪他呢。
褚映玉聞言,不禁噗地笑出聲。
懷里的孩子以為她在和自己笑,一雙烏黑的眼睛一個勁兒地瞅著她。
褚映玉低頭看他,忍不住在他圓乎乎的臉蛋兒香了幾下。
孩子現在已經四個多月,簡直就像脫胎換骨,長得白嫩可愛,穿著繡娘們特地為他做的紅彤彤的棉襖,可愛得像年畫娃娃。
褚映玉每天最高興的事就是見到他,怎么看都不膩。
而且孩子也很乖,除了餓了、拉臭臭和尿了時會哭幾聲,其他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很是乖巧,甚至還能自己玩著玩著就睡著了,都
不需要人哄睡。
等陸玄愔手里的活兒告一段落,褚映玉趁機將孩子塞到他懷里,“王爺你抱著,我給你倒杯水。”
陸玄愔“”
等她倒水回來,因他抱著孩子,于是她親自端著水過去喂他,讓陸玄愔覺得,好像抱著孩子也不錯。
剛喝完水,陸玄愔突然感覺到手臂濕了。
他面無表情地低頭,抬高懷里小嬰兒的屁股,果然看到那屁股上的褲子濕嗒嗒的,還在滴著水。
這水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褚映玉看過去,忍不住笑,“原來是尿了。”
陸玄愔將孩子放到暖炕上,將尿濕的衣服脫掉,然后給他墊上干凈的尿布,穿上干凈的衣服。
他的動作很熟練,看著就像做了很多次。
這期間孩子也是乖乖巧巧的,不哭不鬧,微微瞇著眼睛,由著父王給他換尿布,像個大爺似地享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