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自詡是皇家長子媳婦,自覺與下面的皇子妃不一般,素來講究皇長子妃的排場,去哪里都是一群人簇擁著,好不威風。
世人也愿意給她這個面子。
現在雍王妃的兒子被冊封為皇太孫后,她的身份自然也變得不一般,以往低調又謙和,現在看著倒是張揚起來。
就算皇太孫被過繼給先太子又如何,誰能否認她是皇太孫的母親甚至皇太孫仍是養在她身邊,沒有被圣人接進宮里教養。
其實也能理解,宮里的皇后體弱,太后年事已高,圣人又是個大男人,總不能親自教養皇太孫。
至于后宮的其他嬪妃,更是沒資格教養皇太孫。
最后皇太孫仍是養在親生父母身邊。
昌樂公主熱情地迎過來招呼,將褚映玉帶到園子里的一處暖閣。
這里已有不少貴婦到來,安王妃、平王妃和寧王妃等皇子妃都在,還有昌樂公主的兒媳婦明惠郡主,幫著婆婆接待貴客。
看到褚映玉出現,原本還和周圍人說笑的安王妃的臉色便有些不太好,明惠郡主臉上撐起的笑容也淡下來。
平王妃打了個招呼,繼續安靜木訥地坐著。
寧王妃還是以往那爽利潑辣的性子,沒有什么芥蒂地朝褚映玉招呼,讓她過來坐。
暖閣里的人的目光都落到褚映玉身上,不少人都特地奉承她,面上極盡討好之色。
安王妃的表情越發的僵硬。
以往這種討好都是沖著自己來的,只要她出現在各家的宴會上,她就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她也享受這種尊榮和風光。現在出風頭的人變成旁人,自己只能坐在角落里看著,才發現這滋味有多難受。
這場賞花宴,安王妃實在難受,中途便離席了。
眾人見狀沒說什么,昌樂公主更是直接派了個嬤嬤送她離開,沒有像以往那般,親自送她出門。
安王妃見她圍著褚映玉說話,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明惠郡主不忍母親獨自狼狽離開,親自送她。
安王妃看她形容憔悴,明明成婚不到一年,女兒卻瘦得厲害,想到那趙仲成與女兒成婚后不斷往房里扒拉女人,將閨女的陪嫁丫鬟都沾了個遍,她心里就恨得厲害。
偏偏昌樂公主不以為意,甚至還怪明惠郡主太兇悍,居然將趙仲成打傷了,差點就傷到他的命根子,讓他不能人道。
當時這事鬧得極大,安王妃還特地去公主府賠不是。
想到女兒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她心里就難受。
“明惠。”安王妃心酸地拉著女兒安慰道,“你再忍忍。”
明惠郡主眼角閃現淚花,低聲說“娘,我省得的,我會忍的。”
說著,她眼里露出兇光。
這幾個月的
時間,已經足以讓她看清楚安王府和自己的處境,也讓她明白權力有多重要。
她從來沒有如此渴望父王能成功,登上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屆時什么衛國公府、昌樂公主和趙仲成,褚映玉和左明珠等人,都只能跪在她腳下。
褚映玉其實不耐煩應付這么多人,與她們虛與委蛇,但她現在身份不一般,是皇太孫的親生母親,想討好她的人不少。
最后她借口更衣,總算得以脫身,尋了個清凈的地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