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田島戰死了,與他的老對手千手佛間同歸于盡。
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同時失去了他們的族長,在長老們的催促之下,宇智波斑匆匆完成了即位儀式,肩上接過了領導宇智波的重擔。這一年,他十六歲。
田島的尸身運回族地時,惠和泉奈正在全力趕路。只能靠雙腿奔跑的現實讓惠煩躁不已,他索性召喚出鵺,讓式神抓著泉奈的肩膀,自己翻身跳到鵺的后背,避開了錯綜復雜的地面戰場,從空中走直線回家。性格中向來更謹慎的泉奈什么都沒有說,沉默著給兩人套上幻術,讓他們倆的身影在外人眼中消失。
即便如此,等他們跨越過半個大陸,從海中島國回到土之國,時間也已是第二天入夜。
弟弟們還沒回來的時候,宇智波斑獨自替他的父親收斂了遺體和遺物。
灰頭土臉的惠和泉奈落地時,斑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偌大的族長宅空空蕩蕩,忍者的視力很好,寫輪眼的副作用尚在可控的范圍內,并沒有影響到斑的夜視能力,可他還是點了很多燈。泉奈沖進房間時,斑正對著一豆燈火出神。湯碗中倒映出火苗悠悠,斑抬頭看到兩個弟弟,他站起身,分別摸了摸惠和泉奈的頭。
“去看看父親吧。明天就要下葬了。”斑說。
泉奈忍了一路的淚水終于是在田島棺前落了下來。
惠站在屋外,聽著里面壓抑的哭聲,遲鈍地意識到他自己內心中竟然沒有太多的傷感。
這很不正常,即使是野獸,也會對同類的死亡有物傷其類之感,何況宇智波田島是轉世后真實與惠相處過七年的人類。便是一塊石頭,幾年下來多少都該捂熱些許了,可惠此時的感情居然只能勉強用“可惜”來解釋他的心中空落落的,并不是因為驟然的情感沖擊帶來的空茫。宇智波田島的死亡就像一根羽毛,輕飄飄地拂過惠的心靈,然而他的內心仿佛變成了一塊頑石,或是被剜了個洞的空口,那根羽毛的降落,無關痛癢。
我怎么了惠問自己。
伏黑惠感到了惶恐。
他是對忍者們的死亡麻木了嗎還是單純沒有想象中在意田島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惠同樣俯下身,依偎在宇智波田島棺前。棺板還沒有合蓋,惠凝視著田島的臉,本欲借此剖析自己的精神問題,卻不曾想在田島的眼部發現了細微的咒力殘穢。
為什么會有
惠仔細看了又看,再三確定,扭過頭問斑“斑哥,父親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什么異常嗎”
“沒有。”宇智波斑理解了他的潛臺詞,說“你懷疑父親的死亡原因”
“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方。”惠搖搖頭,繼續追問道“父親的眼睛一開始是睜著的還是閉上的”
“閉上的。我檢查過了,父親他瞳力耗盡,眼睛已經廢了。”
惠不能理解為何田島眼睛部位會出現咒力殘穢。
宇智波田島生前是三勾玉,寫輪眼瞳力是極陰的力量,到了三勾玉,就有了看到咒靈、并能對咒靈造成一定傷害的能力。能看見咒靈,就說明身體里產生了咒力。
同為身體產生的特殊能量,當宇智波家的忍者有了咒力,他們體內的陰性查克拉就會和咒力糾纏在一起,融合為一體。此時,血繼限界寫輪眼就是宇智波家血脈傳承的生得術式,使用的忍術則是術式的變化應用,即,寫輪眼全力運轉的情況下,宇智波田島的綜合實力大致可以算是半個二級咒術師。
弱小一些的咒靈按理應當會本能避開咒術師戰斗的范圍,或是留在原地被戰斗波及到,從而消散。而若是強大到不畏懼二級咒術師的咒靈,留下的殘穢又不可能只有田島眼部的些許。
咒力殘穢的痕跡,讓宇智波田島的死亡變得詭異起來。
伏黑惠想了想,對宇智波斑說“斑哥,讓我看看你的寫輪眼。”
宇智波斑雖然疑惑,卻還是依言照做。
艷紅如血的紅色覆蓋了斑原生的黑色眼瞳,三條勾玉繞著中心慢慢旋轉著。在伏黑惠的視角里,陰冷的查克拉混合著咒力,正源源不斷地從斑的全身向眼睛位置輸送而去。
泉奈眼眶雖然還紅著,情緒卻已經漸漸平靜下來,他問道“小惠,你發現了什么”
“就是父親的眼睛”惠說著看向泉奈,愣了一下“泉奈哥,你開三勾玉了。”
三勾玉。宇智波泉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比斑小四歲,比惠大兩歲,十二歲的三勾玉,說起來是很稀奇,但也很平常。宇智波家的血繼覺醒總是伴隨著淚與恨,他的父親死了,所以他的眼睛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