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彥一覺醒來,盯著天花板。
昨晚什么也沒有發生,他沒有穿回去,也沒有被瘋批強制愛,更沒有什么系統跳出來給他發布任務。
所以,他這是穿來后就回不去了嗎
不過回憶一下自己出車禍前最后的畫面,他覺得自己大概率是涼透了。
為自己默哀一秒鐘。
上輩子孤身一人的他,在一幅畫作一炮而紅之后就陷入創作瓶頸,整整兩年一幅作品都畫不出來。其實仔細想想,自己的人生好像也沒什么可留戀的。
但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
既然回不去,他也不能一直困在這座島上,總得出去。雖然昨晚瘋批放過了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他裝乖滑跪,還是因為他運氣好。
總之他還是得跑。
但是跑也要講基本法,他絕對不能走原主的老路。根據原著,原主受每次強行逃跑都會被抓回來,迎接他的就只有變本加厲的。
該怎么辦呢
正冥思苦想間,房門被敲響,管家端著早餐進來,“白少爺,該起了。”
管家說時將擺盤精致的西式早餐擺在桌上,三文魚海鮮濃湯,松茸培根三明治,還有沙拉跟餐前面包,色澤鮮艷賣相頗好。
看見美食的白彥目光一亮,決定先把問題拋諸腦后,填飽肚子再說。
然而吃飯的過程中,管家站在一旁卻一直盯著他看,一幅幾次三番欲開口,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良久,白彥吃不下去了,放下餐具問“陳叔,你有事”
陳叔面色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才道“是少爺,他從昨晚鉆進書房就沒出來,一直熬到現在呢,書房的燈都還亮著。”
白彥挑眉“哦”了一聲。
關他什么事
再說原著的楚黎是個重度神經衰弱的失眠癥患者,熬到凌晨三四點才上床都是常事,幾乎要依靠藥物才能入睡。所以瘋批整晚不睡覺又有什么稀奇的
卻見打開了話匣子的陳叔憂心忡忡的“整整一晚上都沒出來,也不知道少爺在里頭干什么,渴了還是餓了也沒人知道。哎,我本來想去看看,但是您也知道少爺那個脾氣,誰去打擾恐怕都會被轟出來。我倒是沒什么,頂多挨頓罵,但我就是怕他生氣,熬夜又生氣,多傷肝呀”
原著里的陳叔就是個對楚黎父愛泛濫的話癆,白彥揉了揉抽跳的太陽穴,擺出個打住的手勢“唐僧呸,我是說陳叔,您想說什么”
陳叔欲言又止,“我就是在想如果您去的話,少爺沒準會見您”說完他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哎呀,瞧我說的什么話,您昨晚才落水,這事不該麻煩您”
白彥生怕不答應的話陳叔會嘮叨個沒完,于是連忙打斷“我去送。”
陳叔顯然很是意外,“真的”
白彥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撿起餐桌上剩下的面包跟一口沒動的咖啡,放在托盤上,然后往門外去,隨口應付“嗯,我去關心關心老公。”
陳叔略顯蒼老的眼睛亮晶晶的,寫滿了高興,“只剩面包了,我給您換一份”
“沒事,不用。”白彥心說他又不是真想給瘋批送飯,管他吃什么呢。
他丟下這句就快步跑開了。
老管家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中寫滿了老父親的慈愛跟感動,沒想到一夜之間,白彥對他們家少爺的態度變化這么大,都肯關心少爺了。
真不容易啊。
雖然白彥沒去過楚黎的書房,但憑借作為原著粉的基本素養,整座別墅的構造他都有大體印象。
書房在三樓,轉了一會就找到了,然而站到門外時他又有點猶豫,陳叔是甩開了,他還有必要送這頓飯嗎萬一惹惱了瘋批,會不會得不償失
白彥想了想,打算直接把餐盤放門口,這就算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