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黎猛地一把攥住白彥作亂的手,竭力忍耐著心頭再度升騰的火焰,試圖冷靜。
“白彥。”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一雙眼睛在月光下有些發紅,很生氣的模樣。
白彥微微一驚,被發現了
楚黎沉著聲音警告“不要刺激我,你會后悔的。”他只覺方才被白彥觸碰過的皮膚燒得厲害,那手指簡直像是沾著火苗,點到哪,哪就燒成一片,很快燎原一般將他渾身都燒得滾燙。
甚至一路燒進他的大腦,把他僅剩的意識都燃燒殆盡。看著白彥皙白的脖頸,他甚至有一口咬上去的沖動。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不正常了。
對方給他喝的真的只是些普通藥材嗎這效力簡直堪比春藥。
白彥看著楚黎明顯不對勁的臉色,以及正緊緊盯著他,仿佛隨時會將他生吞活剝的目光。白彥忽然有點慌,玩可以,但不能玩脫啊
再說那東西是他能受得了的嗎再怎么躺平也要命吧
楚黎的目光有點渙散,游離了一下卻又凝在了白彥被月光照得瑩白的脖頸上,越發口干舌燥。
太近了,近到白彥能聽見楚黎沉重的呼吸聲在耳側響起,連帶著滾燙的呼吸噴在頸側皮膚上,燙得他打了個激靈。
眼看楚黎就要爆發,白彥緊張極了。
他縮瑟了一下,柔聲安撫道“老公你別生氣,你的身材太好了,我就是一時沒忍住嘛。”
這是實話,任誰看見“男菩薩”就在面前還能忍住不上手啊
千回百轉的聲線,就跟上次視頻會議上,白彥打的那通電話一樣,猶如魔音繞耳。
這聲音就像一盆涼水,把楚黎給澆清醒了,眼看著自己竟然湊得那么近,幾乎就要親到白彥的脖頸,他精神一震,后撤半步拉開距離。
盡管他的表情依然冷得像塊冰,但是脖子以下都紅成了煮熟的蝦子,好在光線不好,冷白的月光把這抹淺紅都沖淡了。
楚黎從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這么肉麻的話怎么能張口就來
一時間,他竟連霸總該怎么反應都忘記了。
見對方竟然撤開了些,白彥狡黠的目光一閃,微微轉動了一下腕子,同時小心地看著楚黎的臉色。
見對方沒反應,白彥迅速得寸進尺地把手一抽,得了自由的他立即發出一聲“嘶”,同時皺著眉揉了揉被攥得通紅的腕子,“老公,你捏得我好痛哦。”
楚黎還沉浸在震驚中,他思索了片刻才想到合適的臺詞,沉聲警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然而聲音還是有些啞。
白彥見對方似乎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意圖,他一面繼續后退一面道“我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的。啊不早了,老公你早點休息,我好困哦。”他說時還仰頭打了個哈欠,余光瞥見楚黎立在原地沒動,立刻快步走開“那我回去睡了明天見”
噠噠噠的疾步聲漸行漸遠,最后伴隨二樓的一聲關門聲響徹底消失。
點火的人消失了,燎原之火漸漸收斂。楚黎閉上眼,深長地吸了口氣,然后走到流理臺前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沖了把臉。又從冰箱取了兩瓶冰水猛灌,才勉強將那股無名火壓下。
他雙肘撐在流理臺上,水滴從額前的發絲一滴滴往下落,眉心越擰越緊。
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人,都這么沒下限的嗎
他想起關于這種心理疾病的研究,患者會嚴重依賴加害者,甚至產生戀慕心理。
戀慕所以就給他煮那種東西
白彥一聲聲的“老公”言猶在耳,楚黎瞳孔一縮。
太可怕了。
這完全超出了楚黎的理解能力,不能理解的東西,也就無從應對。
這樣下去不行,得快點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