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臨望見他后叫他上車。
“你說湫桐到底是去哪兒了”宋懷瑯擰著眉頭,他已經跟自己的老師請過假,今天不回去了。
他見江立臨沒有吱聲,只是掉轉車頭往其他方向開去,他忍不住急切問道“你去哪兒”
“去警局。”
“去警局做什么報告失蹤不是要等到四十八個小時還是找不到人才能報警嗎”
宋懷瑯一想到警局的辦事效率,心里就很是急切,不過他還記得身邊的人就是在警局上班,他不能當著江立臨的面說他們單位的壞話。
宋懷瑯覺得這個律法不應該這樣定。
為什么要等到四十八小時后,如果秦湫桐在這兩天之內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四十八小時后也不知道見到的還是不是活人。
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到。
這樣的例子很多,宋懷瑯不敢再去想。
只能在攥緊了拳頭,在心中默默祈禱。
秦湫桐迷路了。
他踉踉蹌蹌出了蘆葦池塘就找不到來時的路。
蘆葦池塘的路上都鋪著各種石頭,有尖銳的,也有圓鈍的。
但秦湫桐急切求生,哪里會看路去避開,他沒有留神,腳底上被許多的石子劃開,流出了血來。
甚至還有些石子嵌入了他的腳底板,痛得他眉頭都擰起來,可他依舊還是吸著氣,不敢放松,不停往外面跑。
他不敢停下來,他不想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秦湫桐體力不支這才停了下來喘著氣。
他已經跑出了蘆葦池塘,來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只是國外人員聚集的地方少,兩戶鄰居家之間都隔著一定的距離。
他要找到愿意送自己回去的人。
秦湫桐走路一瘸一拐,雙腳的拖鞋都掉了,流血的腳面跟地面接觸,讓他痛到臉色發白。
“秦湫桐”
有人在喊秦湫桐的名字。
秦湫桐的心一沉,接著猛然劇烈跳動起來。
這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聲音。
秦湫桐立刻忍著疼一瘸一拐拼命往前走。
心中不斷祈禱,對方一定不要看到自己。
只是他的祈禱落了空,他身后的男人還是追了上來。
對方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果然是你。”
聲音里帶著吃驚和一點驚喜。
秦湫桐沒有回頭,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就瞧見了那一張自己過目不忘的臉。
是他家的鄰居。
秦湫桐立馬就想到剛剛殺人的蝴蝶,那是對方從家鄉帶過來的靈蝶。
秦湫桐的身體在不斷顫抖。
對方沒料到懷里的人突然劇烈掙扎,若不是他的力氣大,只怕是要讓秦湫桐給跑走了。
只是秦湫桐不怎么經常運動,身子骨弱,體力也小,剛剛的奔跑幾乎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鄰居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將人給牢牢制服在自己懷中。
懷里人的身上是香的。
不是沐浴的肥皂的冷薄荷香味,而是一種像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淡香,聞嗅起來,頗像是祠堂里在祭祀時點燃的禪香氣味。
他的眸光不由一暗,不知道這禪香秦湫桐是在哪里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