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面他早就料到了,楚休的反應無非就三種,第一種是當場翻臉,但那樣丟臉的是他自己,反正伍思平等人面子上的工作都做足了,你還想怎樣?
第二種則是拿身份壓人,但也一樣無用。
他們都是關中刑堂的老人了,外罡境的江湖捕頭不是那么好處置了,起碼楚休沒這個資格,必須要報備到關西刑堂分部那里,有著足夠的證據才能對他出手。
別說他們的態度找不出來毛病,就算是他們對楚休破口大罵,也一樣是罪不至死的,頂天就是調離楚休的手下而已,反正他們該拿的東西他們都拿了,他們調離這里,到其他地方也一樣是江湖捕頭,而楚休則是會給魏九端留下一個無能的印象,連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
至于這最后一種嘛,那就是像現在這樣,當成是什么都沒發生過,忍下這一局了。
出了巡察使堂口的大門,杜廣仲低聲道:“我們今天這般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伍思平冷笑道:“過分什么過分?我們只是讓這位‘年輕的’巡察使大人認清楚一個現實而已,那就是這里究竟誰說了算!
他不為難我們,屬地內的事情我們幫他處理的妥妥當當,他就坐在那里等著功勞到手就行了。
他若是真不知好歹,那我們也要讓他灰頭土臉一陣子,好讓他知道,這關中刑堂水可是深著呢!
今天這位巡察使大人的態度你們也都看到了,倒也不是白癡,知道忍下來,你們還擔心什么?”
杜廣仲等人紛紛點頭,感覺伍思平說的倒還有道理。
只可惜他們卻不了解楚休,正常的時候楚休的確是能忍,但忍字頭上一把刀,他忍過之后,通常都只是為了要那把刀的力量更強,更加鋒銳!
入夜之后,楚休便直接在巡察使堂口里面住下,當然楚休去外面買一座大宅也是可以的,畢竟關中刑堂也沒有要求像是掌刑官和巡察使都必須要住在分部和堂口內。
一名值夜的凝血境捕帶著楚休去了他的住處,并且把一些生活用的東西都給安排好,便要急匆匆的離去。
換成平常,巡察使堂口新來了一位大人,他這種小捕快肯定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巴結一下的,但現在他卻是不敢。
整個巡察使堂口就這么大,來往的捕快都知道了,新來的這位大人竟然只有外罡境,而且還是外來人,沒能鎮住場子,反而是被伍思平大人聯合起來給拿住了。
雖然傳聞當中這位大人在幾位捕頭面前吃了癟,但也不是他這種小捕快能得罪的起的,所以他的態度還算是恭敬,只不過卻不敢跟這位新的巡察使大人多說話,否則一旦被伍思平大人他們知道那還了得?
他只是一名尋常的小捕快,此時已經打定主意了,兩邊都不得罪,也都不去巴結,大人物之間的斗爭可不關他這種小人物的事。
只不過有事情就是如此,怕什么便來什么,這小捕快剛想離去,便聽見楚休在后面低聲道:“先別著急走,我有些事情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