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聞容絮心神仍被那句親昵的稱呼牽引,他們才相處多久,就到了可以不用叫全名的程度嗎
霽一憐扣住了聞容絮的手腕,指間滑過細膩暖玉般的肌膚,輕松就將纖細的腕骨掌握在指間,他微微用力貼住中心的脈搏,感受到那里變得紊亂的跳動,湊近渾身僵硬的人,略傾斜過頭,抵達聞容絮毫無遮掩的耳畔。
“那里有個人,看了你許久,沒發現嗎”
每吐出一個準確音節,潮濕的熱息便強勢地覆上聞容絮的頸側。
霽一憐抬起眼眉射向仍未移開視線的陌生男子,那位男子觸及到他的目光,像是生起慌亂,狼狽地錯開臉。
“一只膽小的老鼠。”
他不含語氣的評價,內容卻充斥惡意,叫近在咫尺的聞容絮愣了愣。
聞容絮被勾起好奇心,順著霽一臉看的方向望去。
藺青桉。
在司戶堂見到藺青桉,聞容絮是挺意外的。
藺青桉身邊跟著位小廝,平常跑腿干雜活的事,都是小廝做,領月俸自也不會降低格調親自前來。
“阿絮。”藺青桉和煦地頷首,微勾的眼似潺潺春水,溫脈地淌過聞容絮,他長身玉立在人群中,一時風華無雙,稱得周遭低若塵土。
聞容絮聽到來自霽一憐含糊的低笑聲,他暫時不好追究對方的笑是何意思,注視著竟還敢跟他套近乎的塑料知交。
他看觀園大馬猴般,掃量過藺青桉,揣度著是有多厚的臉皮,居然能如此若無其事。
他在想著殺你第二次
藺青桉溫潤的面具維持不住了,眉宇中蘊起一閃即逝的陰翳,他含笑道“阿絮,不給我介紹一下你身邊的人嗎”
“不要叫我阿絮。”聞容絮皺皺鼻子,很是受不了地道,藺青桉對于他是陌生人,還是一個害死原主,此時又在思考殺他的惡徒。
這樣的人跟他套近乎,他嫌棄。
藺青桉翹起的嘴角滯住,仿佛是不明白,無奈又縱容,姿態放得很低“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氣了那我先在這里賠個不是,希望你不要介懷。”
“你真是好記性。”聞容絮沒耐心陪他演情意深重的戲,諷刺了句。
聞容絮帶著霽一憐進入司戶堂。
丟在原處的藺青桉緊緊地盯著聞容絮的背影。
大清早就遇到晦氣的人,聞容絮還算明媚的心情染上淡淡的陰霾,藺青桉的出現,讓他想到那個莫名其妙陷害他的季舒月。
這倆挺配的,心都壞。
聞容絮昨日對邱錚說的當面對質,不是放狠話,可他想要對質也得找到人才行。
就是不知道季舒月跑哪兒去了,問同門也沒個準話。
聞容絮想著季舒月的行蹤應該有不少人關注的,畢竟外門少見的姿容盛佳的女子,外門男弟子的女神基本都是她。
應該很受注意的,但目前只有季舒月外出有半月了,到現在都未歸的消息。
聞容絮也不能一直等著她,顯得多放不下她一樣,招惹起一陣他想癩蟲合蟆吃天鵝肉的風波。
月俸拿到后。
“我們去登記。”聞容絮領著霽一憐去司吏堂,路上他跟對方解釋了緣由。
霽一憐沒有反對,配合行動。
登個記,要不了多少時間。
聞容絮詢問唇色泛白的人“休息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