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一憐上前去向賣烤乳鴿的食肆,包了兩只烤得色澤棕紅,散發誘人香氣的鴿子,丟到聞容絮懷里。
聞容絮下意識抱住,就看見霽一憐睇來的意味不明的眼神。
這下,他在心中嘀咕的話,頓時消失得干干凈凈。
聞容絮困惑道“都是給我的嗎”
霽一憐忽然勾唇“不是。”
“”聞容絮一臉幽怨,那丟給我做甚,故意饞我,還要我給你當小廝拎貨殺人誅心。
霽一憐“想吃”
聞容絮警惕。
霽一憐“向人討要吃食,要怎么做呢”
“爹。”聞容絮業務熟練,想他大學時,時常嗷嗷待哺叫爸爸討飯。
霽一憐嘴角一僵,抬手。
聞容絮痛呼一聲,腦門紅腫,疼得他眼中立時泛起晶瑩淚花。
霽一憐微瞇起雙眸,端詳良久。
伸出尾指碾過聞容絮的眼尾。
“還逛嗎”霽一憐眼底充盈起愉悅之色。
聞容絮終于隱約察覺到對方的惡劣,哪有人因為別人哭,而心情轉陰為晴的。
他在興奮
混蛋。聞容絮把眼淚憋回去了。
前世18歲,今生17歲,差幾天滿18歲的聞容絮,集齊36年沒見過這樣的人,長見識了。
“哼。”聞容絮頭一轉,抱著烤乳鴿大步往前。
落在后的霽一憐慢悠悠地跟隨。
聞容絮鼻間嗅著乳鴿的香味,到底沒忍住,臣服于美食,毫不客氣地拆開一只邊啃邊走。
余光留意到身后的霽一憐,他啃得更起勁了。
走走停停。
聞容絮吃完一只乳鴿,另一只揣懷里沒動。
逛也逛了,吃也吃了,聞容絮想著打道回府,正準備跟后面的霽一憐說,發現對方站在一個小攤子前。
攤子十分簡陋,只在地面鋪了塊布,上面散亂擺著零碎雜物。
攤主蹲守在旁,既不吆喝,也不招呼感興趣的路人,一副懶得做生意的憊怠樣兒。
聞容絮目光掃過攤面的東西。
視線一頓。
新鮮出土的陪葬品,價值不菲
瞌睡來了送枕頭。
聞容絮指著地攤里黑黢黢的鐵塊,問道“它多少錢”
攤主約莫四五十歲,鬢角依稀掛著白,懶懶地撩起眼皮,算是搭理問價的客人“我這兒只收靈石。”
“多少”聞容絮。
攤主上下打量他,似乎在評估他是真心要買,還是隨口問問“100塊普通靈石。”
“100”聞容絮想砍價,“你知道它是什么嗎”
攤主理直氣壯“不知道。”
“那你敢賣100”聞容絮驚訝。
攤主“這是我從一個危險的古墓里帶出來的東西,那古墓少說得有一千年,若不是不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哪會兒100靈石出售。”
“還是太貴了。”聞容絮搖搖頭,轉而對霽一憐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攤主裝不下去神神在在的姿態了,他這里的東西滯銷許久,再賣不出去,他去不了花街,吃不到美酒了“誒,你想多少”
聞容絮瞥向霽一憐。
借點靈石,行嗎聞容絮無聲張口,眼露祈求。
霽一憐視線下移,定在聞容絮鼓起的胸懷中。
聞容絮趕忙取出還熱乎的烤乳鴿,諂媚地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