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容絮。
「你怎么能不確定」
「要是搞不定,會被打的」
盡管心里張牙舞爪地吐槽對方不靠譜,表面上聞容絮卻小聲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霽一憐“等到入夜吧。”
聞容絮心里一緊,吞吞吐吐道“那個,我能和你待在一起嗎”
霽一憐不語,只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
聞容絮委實從心“怪事發生的時間不分白日夜晚,你等到入夜也不一定就能遇到,既然說是來解決邪祟的,總不能待在房間里啥也不做,我是幫不到什么忙,但打個下手總沒問題,我與你待在一起,你有需要搭把手的,叫我也方便。”
“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全都聽你的。”
霽一憐沉吟一番,仿佛是在考慮他的建議。
聞容絮緊張地等待結果。
「快同意我很好使用的。」
「之前不該跟人鬧別扭的,被記仇了。」
「霽一憐不會這么小氣吧。」
「算了,不同意,我就直接回宗門,哼。」
聞容絮緊張著緊張著,賭氣起來。
一個清泠的“好”字,打斷了聞容絮的胡思亂想,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地愣了瞬,即刻變得歡喜。
“你說的有道理,不能只等著入夜,先出去看看。”霽一憐直接起身,未松開拉著聞容絮的手。
霽一憐行至一半,回頭端詳著跟上來的人。
“全都聽我的”霽一憐自喉腔里咀嚼出強調的意味。
聞容絮卻從這五個字里品味出幾分對方方才無動于衷是故意的成分,故意等著他主動加強籌碼。
霽一憐平直的薄唇勾起,肆意且毫不掩飾。
聞容絮后背的寒毛頓時豎起。
「被坑了。」
聞容絮頗有些抓狂,一時心緒復雜。
“你,要做什么”聞容絮注意到霽一憐有目的地往某處走著,腦子里轉瞬閃過自己被拐,遭受各種折磨的畫面。
霽一憐“你餓嗎”
劉府日常做晚食的時間,由于新到來的兩位客人,廚房的廚娘掂量著做哪些菜才不會惹麻煩。
因著府內怪事,每人都繃緊起皮,氣氛相比以往要嚴肅許多,幾乎無人交談閑聊。
黃昏降臨,山林投射的婆娑碎影,照映于浮紋詩意的石壁。
梳著隨云髻的女子在穿山游廊中漫步,她的神態間滿是無措茫然,仿似對于自己此時的處境十分的不適應,可她無人可談起,只能將一切壓抑在心頭慢慢消解。
一位穿著粗布麻衣,胖胖的中年大嬸滿頭大汗地提著水踏入游廊,打破了女子周身的嫻靜。
女子瞧見大嬸,眉眼間盈起驚喜,本就雋秀的臉,在余暉里顯得光芒四射,她急急走到大嬸面前,自然地接過那桶七分滿的水桶。
“雅娘子。”大嬸看到她,卻不見喜色,反是眉頭一皺,略帶責備,“你怎么出來了”
女子瑟縮地低下頭,她一個瞧著身材纖細的弱女子,居然穩穩地提著水桶,不見吃力。
她嘴唇蠕動兩下,傳出沉悶的“啊啊”聲,原來她是個啞巴。
“把水提到影壁那里。”大嬸當然不指望她回話,慪氣指使,“到了影壁,你就趕緊回去,夫人瞧不見你,怪罪下來有你好受的。”
雅娘子的衣飾比大嬸華麗昂貴,兩人的地位卻反過來了,她安靜地提著桶,猶如大嬸的仆人跟在身側后方。
“你要好好聽夫人的話。”臨近影壁,大嬸言語諄諄,“你看,跟著夫人日子過得多好,吃飽穿暖,力氣也大了,長得也越來越美,你個死丫頭真是修了八輩子福,萬不可忤逆夫人,惹夫人生氣,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