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探照燈全開,亮如白晝,拉了警戒線,有不少警員還在加班加點。
案件重大,分別抓了黑心中介團隊五人,工地老板還有當年負責偽造證據的三個朋友。
他們弄死的人不止虞文清一個,警方收到了衛家的證據后,將他們逮捕。
其中,有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較弱,警方一問,他們就報出不同的時間。
水泥埋尸,誘拐智障人士打黑工,如果運氣好把這些人員送到工地或者煤礦上干活,過段時間就弄死,以家屬的名義要錢。
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
給了錢,他們就不鬧,不給錢就鬧,有段時間煤礦出事太多的話會被嚴查,所以他們賭老板息事寧人。
至于工地老板承認了,當時虞文清大概率是沒死的,他想著就算派人去救,運氣好救回來估計也得癱瘓,窒息那么久,又傻又癱瘓,豈不是要纏自己一輩子
正好,工地老板好不容易把那個樁弄好,又迷信,想象這樁能打好,是供奉了一條活人生命。
這些人為了賺錢,為了自己的利益,枉顧人命。
衛長恒看向虞安“進去看看吧。”
這么大的案子,涉及到多個團伙,進去現場需要申請。
虞安和衛長恒下車,助理遞過來安全帽,這里畢竟是廢棄的工廠,一些建筑老舊,可能會有高空墜物。
雖然沒有下雨,但地面骯臟潮濕,虞安突然看向衛長恒,低聲說“大哥,你還是不要跟著一起來吧”
好臟,衛長恒受不了的。
衛長恒神情淡漠“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后地走去。
虞安一直聽說過生父是掉在水泥柱子里,類似居民建筑門前的較大的羅馬柱。
可能會稍微大一點,要不然的話,不足以讓一個人掉下去。
如今,他親眼看見時,才發現這是一座類似于立交橋下的立柱,起作用就是造橋,
一座盤旋的橋,可以讓大貨車運載原料,開到二樓平臺。
虞安走到那根柱子旁邊,伸出手,貼在上面。
夜風靜靜的吹著,拂動虞安的發絲,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但親自到達這里的時候,心跳的厲害。
他的父親躺在這里。
盡管母親和自己這些年都沒有恨過他的不辭而別,也平靜地接受了他可能已經死亡的事情。
虞安沉默地望著這根柱子,低聲說“他怎么能在這里面呢”
不遠處,警員們都知道他倆是本次案件的受害人家屬,沒有過來打擾。
別的受害人遺骸或多或少都找到了,但這位叫做虞文清,警方單方面放棄了。
難度太大,資金也不夠,再加上警方已經收集到足夠多證據,足以治那些人的罪孽。
過來一會兒,有一名負責的警察過來。
他開口說“你們好,聽說你們是虞文清先生的兒子”
虞安開口“我是,這位是我哥哥,不是親的。”
虞安本想介紹衛長恒的真實身份,但這個場合下,大哥以親戚的身份進來,索性就直接這么說。
警察看向面前的兩人“請節哀。”
虞安低聲說“謝謝。”
突然,衛長恒開口說“您好,請問,虞文清先生的尸骨怎么安排”
警察難為情“破拆難度太大,爆破的話,也很難做到精準點位。”不精準爆破的話,怕家屬受不了虞文清的骨頭被蹦成灰。
小面積爆破后,還得再一點點錘到一定大小,再去做ct掃碼,確定那些水泥磚塊里有尸體,然后再一點點將骨頭和水泥分開。
這可是大型立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