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野好整以暇地站著,鷹隼般的銳利視線將少年臉上一會糾結,一會堅定的表情毫無保留的映入眼簾。
正當他以為少年要裝不下去時,一陣淡淡的馨香朝他靠過來,隨即一雙白皙的十指竟然不打招呼的放到了他的小腹上。
樂清時竟然要解他的皮帶
顧行野連忙按住他的手后退兩步,額發稍微有些凌亂“我餓了,吃夜宵吧。”
樂清時一怔,隨即好脾氣的應下“好啊,老公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他也稍稍松了口氣,畢竟他也沒解過皮帶,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手法太笨拙而出丑。
顧行野聽見少年的回答,眸子閃爍一下。
居然還會做飯
算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而且顧行野并沒有忘記宋越告訴自己小作精偷偷準備了一堆不知道打算拿來做什么的中草藥的事情,讓樂清時碰入口的東西,太危險了。
男人眼眸微瞇。
樂清時的行為既笨拙,又大膽。
自己剛剛分明都已經攤牌說可以談談,就是代表他愿意讓步給出一些好處,只要樂清時能安分扮演好妻子的角色應付家里。但樂清時卻依舊裝傻說明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起碼,比自己夢境中想象的還要大。
顧行野倏地想起爺爺在老宅留下的那個不允許任何人碰,就連自己這個家族繼承人都沒有資格打開的最高規格的保險箱。
除了顧老爺子,沒人知道里面放著什么。
雖然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保險箱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巡邏看管,難免會走漏一些風聲。
顧行野眼神逐漸變得冰冷,突然答非所問,倏地伸手將少年攬在懷中,審視的目光緊緊鎖住樂清時的臉,不放過對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在少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問道“樂清時,你是不是從哪里打聽到了什么,誰說的。”
樂清時臉蛋紅紅被桎梏住,腦筋遲鈍的開始思考。
打聽到了什么
樂清時蹙眉,老公這么問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們才認識不久,顧行野問的肯定是和他自己相關的事情,而他在婚前也確實聽到了不少閑言碎語。
一會是說他老公兇的,一會是暗示他老公會家暴的
但他跟顧行野接觸下來卻沒有對方很兇戾的感覺。
雖然他之前在書房對自己的語氣確實有點兇,但自己一哭,老公就立刻熄火了,還給他倒茶喝,總之不是會動手的那種兇法。
想到這,樂清時突然神色緊張起來,有點慫唧唧的問道“老公,如果我以后惹你生氣,你會打我嗎”
昏暗曖昧的光影,雪白纖細的靠在他懷里的少年。
在這種場景下說出來的“打”,似乎都顯得有些微妙了。
顧行野眉梢輕挑,冰冷的視線有些玩味。他聲音喑啞,嚇唬人般“那可不一定,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樂清時一怔,臉上的淡淡紅暈迅速消退了,白皙的小臉露出個難以置信的錯愕表情。
老、老公竟然真的會打人
樂清時嚇壞了,頓時手忙腳亂的想從男人懷中爬出來“你、你敢打我我阿父都沒打過我你要是真的打我,我、我”
少年一結巴,稱呼都不自覺變回原先的了。
顧行野還是第一次見少年這么大反應,覺得挺有意思,倒忽略了樂清時不合時宜的稱呼,語氣跟眼神一塊黯淡縹緲了些“我如果打你你就怎么”
“我就跟你離婚”樂清時瞪他。
樂清時委屈且堅定的說出表示和離的現代詞匯。
他家人把他養得這么好,可不是為了讓他去給別人打的。
他的父母、兄長、師友們待他這樣好,是為了將他培養得更優秀,在面對婚姻大事時能有更多的選擇權,而不是讓他唯夫是從,任打任罵。
顧行野啞然,眉心逐漸舒展。
小作精的威脅無異于小奶貓的肉墊爪,拍起人來一點都不痛,毫無殺傷力。
顧行野不僅不怕,甚至有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