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瓜回到家,樂清時就立刻洗干凈手想吃了。
顧行野一把攫住少年的小白爪,嚴厲道“還沒切好呢不能吃,你是要連瓜帶皮一起生啃嗎”
樂清時傻呵呵的笑笑,有點不好意思。
“先上去看看衣服合不合身,我叫人拿冰塊鎮一下,切好了你再下來吃。”
那個高奢的服裝品牌除了價格昂貴之外挑不出什么毛病,服務十分到位,在他們慢悠悠逛超市的間隙里早已將顧行野大手一揮選中的衣服都送來了。
樂清時很乖也很聽勸,點點頭,但仍不忘叮囑男人道“那老公不能偷吃哦,要等我一起。”
顧行野“”
他又不是猹,誰跟小作精似的那么饞那一口瓜。
男人沒好氣地擺擺手,把小粘人精趕上樓,自己則往柔軟的皮質沙發上一趟,閉上眼睛,開始復盤自己今天做出的種種反常行為。
先是為了給小作精撐場子,無奈對外自稱老公;
然后又被小作精可憐巴巴的樣子打動,上頭似的給他買這買那。
最后還在瓜果市場里笑了
怎么看怎么像個被哄迷糊了的無腦金主。
男人蹙眉。
不行,他還是得像個辦法跟樂清時拉開一點距離。不然只要一和小作精待在一起,他的底線和準則就會被軟化模糊掉。
小作精太沒邊界感了,總是越界,以至于他的言行已經不經意的影響到他了。
正當顧行野在沙發上仰著頭,深沉的進行大腦風暴的時候,倏地聽見了樓上隱隱傳來少年的驚叫。
脆生生的,跟個沒成熟的甜瓜般脆嫩。
但很甜,甜得令人心里發慌。
顧行野一驚,登時站了起來,不等人上去查看就自己快速闊步上了樓。
一口氣爬到三樓,只見少年的房門沒關嚴,露出一道細小的門縫,樂清時的叫聲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否則以顧宅良好的隔音設計,樂清時就是叫破喉嚨他大概在一樓也聽不
見什么動靜。
顧行野停在這扇門前,克制地抬手在門板上敲了兩下,沉聲問道“樂清時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半晌,里面才傳出一聲打著顫的“老公”,都帶著糯糯的鼻音了,似乎是哭腔。
顧行野忍得額角的青筋都鼓起來了,一跳一跳的,他咬牙按捺著性子又追問了一遍“問你怎么了”
別是試衣服的時候沒踩穩,摔到哪兒了。如果真的摔狠了就沒工夫在這拖延,得立刻送去就醫才行。
里面傳來無措慌亂的聲音“嗚嗚這里面有東西,怎么辦啊老公”
顧行野一怔,然后再也忍不住了,沒有征求少年的同意就直接推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華麗的奶油白的歐式小洋襯衫的少年,少年領口處的藍寶石紐扣還沒扣上,露出半截明晃晃的鎖骨,看上去有種易碎感的漂亮,不似真人。
偏偏少年眼睛還蒙著一層水霧,眼尾泛紅,活像是被人欺負狠了。
顧行野喉結輕滾,在屋內掃視一圈,沒發現什么異常“怎么了”
樂清時顫著手指著地面上的一處小角落“那里有一個蟲子老公你快點打死它,我好怕,它爬得好快呀”
話音剛落,那個黢黑帶紅的蟲子又急速地往前爬了一小段,嚇得樂清時臉色又是一白,捂著嘴才忍住了驚呼。
顧行野循著方位看過去,無語了。
他三兩步走過去踩死,道“不就是一只蟑螂嗎,有什么可怕的。”
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呢。
居然因為一個蟑螂就嚇哭了,真是個嬌氣包。
顧行野簡直懷疑小作精是不是借機撒嬌了,但看著少年臉色蒼白眼神飄忽的丟了魂的樣子,又不太像。
少年愣愣地重復“張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