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也沒必要瞞著,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畫畫的事了。
樂清時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哦,我沒賺到很多錢,買不了太貴的禮物。這個表我聽舒晨說只能算商務入門款,等以后我努力賺多點,再給你買更好的哦。”
顧朗一怔,心徹底軟了。
他糾結地摳了摳手,看向手腕上的表盤
。其實這個表已經挺貴的了,他都沒送給樂清時什么過,突然收了人家這么用心的一塊表,一下子心情變得很復雜。
雖然吧,樂清時畫畫能賺錢,但這收入來源畢竟不穩定。這一幅賣得好,下一幅又難說了。
而且顧朗跟顧行野一樣沒什么藝術細胞,所以在他看來,搞藝術賺錢可比做生意難多了。樂清時好不容易賺了點,結果轉手全給他們花了,自己對他的態度也不怎么樣
一想到這個,顧朗就有些坐立難安。
媽的,這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晚上他都睡不著覺半夜三點他都得從床上坐起來扇自己一巴掌,然后愧疚的自責自己真該死啊。
他看著樂清時清亮的眸子,倏地感覺手腕上的表重逾千斤,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下來“樂清時如果你之后錢不夠用的話,可以找我要一些。”
他哥那個性格,他最清楚不過了,顧行野就不是會沉迷美色的人。
介于丈夫的身份,顧行野肯定會在一定范圍內給他物質生活,但超出的部分也不是這么輕松就給出去的,總之是很不寵老婆一人。
自己作為他的小叔子,幫襯一下嫂子也沒什么。
“我們論起來是同輩,而且雖然你在法律關系上是我的嫂子,但是細究起來你比我還小一歲。如果你有什么經濟困難的話我哥要是不好說話,你可以來找”
“顧朗。”
顧朗一驚,后脖頸上的汗毛頓時根根立起來了。
他話頭卡住,有些滯澀地抬起頭。
只見他英俊非凡、不怒自威何況現在看起來有點怒的大哥不知何時停下了和父親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聽完了他們的對話,輪廓深邃的臉上沒有表情,凌厲的劍眉沉著,其下就是一雙像裹著兩團焰火的烏黑瞳仁。
聲音冷得像是淬過冰水,聽著就讓人遍體生寒。
顧朗“”
少年卻沒心沒肺,像只高興得啾啾叫的小鳥一樣喚他“老公,你談完事情了要喝豆漿嗎”
顧行野瞥他一眼,臉色稍霽“嗯。你自己喝吧。”
顧朗弱小無助地囁喏“哥。”
顧行野看向他卻沒了好臉色,眉心微蹙“你零花錢很多不如也給點我吧。”
顧朗“”
顧朗撓撓頭,喊冤“哥,我沒那個意思”
他這不是給他哥減輕一點小妖精的折磨么
小妖精要是沒錢,跑去公司嬌滴滴地喊老公給錢,多鬧心啊。他哥肯定會生大氣,小妖精日子也不好過,更給別人看笑話了。
誰知,他哥的臉色更黑了“那什么意思,我老婆輪得到你來養嗎”
顧朗“”
顧朗堅信了二十三年的“他哥最屌”的信仰驟然就崩塌了
顧朗一時很迷茫。
不信他哥,但人這輩子總得信點什么吧,比如說信點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