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顧行野自己如此,顧家人也是這樣的。
這倒不是顧父顧母不愛孩子的意思,而是顧行野從小就一個人在國外長大,加上顧父顧母那會忙于事業,一年都不一定能見兒子一面,自然沒有給他過過生日。后來顧行野長大回國,再過生日什么的反而古怪了起來,索性就這么一直延續下來了。
在樂清時嫁入顧家以前,大少爺跟家里的關系一貫如此,客氣而疏離。
陶管家看向如今愈發沾染上煙火氣的英俊男人,欣慰地笑了一下,識趣地走遠。
顧行野正蹲下去給樂清時穿好鞋子呢,陶管家一走遠,他就站了起來,看著兇巴巴但壓根沒用力地掐了掐少年柔軟的臉頰,眼睛微瞇“小沒良心的,你剛說誰對你最好”
樂清時眨巴眼睛,喏喏“老公對我最好時對我最好。”
老公壞的時候,就不好。
顧行野“”
什么廢話文學。
顧大蚊子氣得磨磨牙,又吻了少年好一會才放過他。
心中不服,要不是小作精的皮肉太香,蚊子能這么愛叮嗎,說來說去還是小作精的不是。
司機去開車了,顧行野牽著人慢悠悠走去大門。
昨晚男人雖然瘋,但并沒有弄傷他,事后處理也做得好,所以樂清時倒沒有夸張地走不了路,最酸的反倒是腰。
“老公,我們今天要做什么呀”樂清時興致勃勃地問道。
“嗯,去拿個東西”
顧行野一邊回答,一邊蹙起了眉頭,銳利冷冽的眸子朝前望去。
樂清時也納悶地看過去,只見大門口不知發生了什么,吵吵嚷嚷的,還圍了一些人。
顧行野往前跨了半步,把少年牢牢擋在身后,肅著臉走了出去。
還不待他發問,堵在大門口的人見他們出來了,連忙高嚎了一嗓子沖過來“兒子”
安保一擁而上將暴起的中年男子按住,拖著他拉開距離。
他一邊掙扎一邊怒罵著保安們“你們這群狗東西,還不快點放手沒見我兒子出來了嗎要是你們弄傷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樂清時這才看清罵得臉紅脖子粗的中年男子是許久不見的樂康。
樂康身上的衣服被推搡得皺巴巴的,胡茬也沒刮,眼窩憔悴地往內凹陷,看上去老了許多,但不改的依舊是他狂妄怒罵的姿態。
顧行野冷冷地垂眼看他“伯父好久不見了。”
樂康啐了一口,陰毒地看向他“顧行野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你別跟我說話我是來找我兒子的,你快點把我兒子還給我”
顧行野先是在回門那天來羞辱他,丟盡了他的臉,還害得他一屁股扎進碎片堆里,又因著顧行野口中“討厭和不環保的人合作”的狗屁理由,他信以為真的一整個酷暑都不敢開空調風扇,熱得傷口反復發炎住院就連顧行野送的回門禮都是一些羞辱人的爛貨讓他顏面盡失
為了挽回面子,樂康私底下大出血購置了一堆名貴物品來開宴會,成功的抬高了顧行野的名聲
受邀來的客人們紛紛夸贊“不愧是顧總啊,三百萬的好酒說送就送,太闊綽了”
可這分明是樂康自掏腰包買的因為不想讓人知道顧行野就拿些破爛打發他。
花了錢,充了別人的面子。
完了他的事業最近也是連連滑下坡,到處都需要錢。樂氏珠寶行為了在京市有一席之地,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擠占了市場,開得遍地都是,然而生意卻不景氣。
因為方汶的事情,上流圈子更不待見他們家企業了,而階級低一些的圈子又不能天天買這種奢侈品現在,樂氏的企業已然搖搖欲墜了。
本來就夠煩了,然而這個時候,樂康又遭受了更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