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巍被折磨得一天比一天沉默,但他居然沒有發過脾氣。
仇文發現岳巍的情緒調節能力很強,后來他找岳巍單獨聊過之后才知道這種性格的源頭是他的父母。
“我爸媽是樂天派。”岳巍解釋,“據他們說,他倆又一次報名申請轉移基地,結果上路之后把我忘了,他們一點都沒著急。”
說到這兒,岳巍又樂了“我是兩年后才被送過去的。”
“兩年”人類的兩年和喪尸的兩年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哈哈,對啊。”岳巍撓撓頭,“基地搬遷是定時的,而且不是每次都會經過同一個基地。所以耗了兩年。”
他們一開始以為得耗五六年,結果只等了兩年,運氣還不錯。
“我運氣一直都不錯。”岳巍繼續說,“我還以為這次我要死了,結果我被你救了。”這對岳巍來說是個奇跡。
“你不擔心自己基地出事嗎”仇文問他。
“擔心也沒用,我總得先活下來再去考慮其他事。”岳巍嘆了口氣。
“你們基地的情況怎么樣了”關敬英問他。
岳巍沉默,隨后搖搖頭“兄弟,你知道人間煉獄嗎”
“我們基地的農牧部已經全部歸基地三把手管了。”岳巍說,“中央基地派過去的負責人配合的活了下來,不配合的已經出了意外。”
“我和我信任的隊員企圖向外傳遞消息,我其實也不確定中央基地哪些人能幫上忙,畢竟基地出問題這么久了,如果說這其中沒有中央基地勢力的庇護是不可能的。”岳巍垂頭,“我也不能確認通訊那頭的人到底是誰。”
“我嘗試向外傳遞過幾次消息,我可以肯定自己的行動是相當隱秘的。”岳巍在基地并沒有表露出自己的傾向,他甚至接受了那些人給他的賄賂,在一些問題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的通訊器也是時刻處于監控狀態。
在幾個月前他出任務受了重傷,他們這類實驗體的情況是要定期報告的,當時岳巍都快死了。基地必須詳細地擬定他身體受傷的狀況,體內喪尸病毒的濃度變化。
不然中央基地如果懷疑上他們,他們就完了。
岳巍在基地的監視中提交了報告,當時他的老師給他發來了通訊,岳巍痛哭流涕,一個勁說自己對不起老師的期望,他哭得激烈,聲音沙啞,鼻涕眼淚一起流。
他這動靜給他老師都弄懵了。
岳巍不是第一次遇險,他過去只會在別人為他擔憂時來一句“我努力活一活吧,失敗了就算了。”
在短暫的懵逼之后,他的老師開口表示“如果實在不行,你可以打申請來中央基地治療。”
“不行的,老師。”岳巍搖頭,“我到不了中央基地就會死路上,您別為我擔心了。”
當時他的老師肯定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至于有沒有后續岳巍就不清楚了。
類似的嘗試他做過很多次,他想把
基地的信息傳遞出去。
岳巍可以肯定自己是沒有留把柄的,他從不使用通訊器,甚至張嘴說話都很小心。
至于他為什么被發現
“我被我信任的副手背叛了。”岳巍很無奈,“他覺得我不識好歹,他盯上了那些人用來賄賂我的東西。”
關敬英拍了拍岳巍的后背。
岳巍繼續說“我們基地的平民已經吃不上飯了,基地內部設置了屏蔽器,我們基地只能接收外部消息,有些東西沒法發在通訊器上。”
“食物被牢牢把控,就是不肯往下發。那狗日的在給自己聚財,他把扣押下來的糧食賣出去了,他不敢銷售給國內的基地,全部賣到外面去了。”岳巍的聲音很平靜,“他用那些糧食給自己和自己的親信換了一堆的奇珍異寶,甚至偷運了真正的花草過來,弄了一個大溫室。”
“還有一堆漂亮的男男女女。這些外國民眾沒有合法的身份,語言不通,他們也是被賣過來的,你知道沒人權的黑戶落在那些人手上會有多慘對吧”岳巍問關敬英。
關敬英當然明白“你現在不急著聯系中央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