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風,你真的要去兇獸園走上一趟嗎?”
一位身穿獸皮,七八歲大小的孩子面露擔憂。
“嗯,我決定要去了,我到了要洗禮的時刻了,必須要去搏一搏。”
一位同樣年紀的孩子一臉的堅定。
“可是上一批,上百位族內精心挑選的同伴都失敗了,他們有一半都死在了兇獸園,你去,會死的。”
身穿獸皮,軀體強健的少年臉上帶著擔憂。
但另一位少年目光依然堅定,他望著石國那一片至今沒有清理的廢墟,握緊了拳頭,鄭重的道:“誰又不會死呢?當年我們的先輩知不知道反抗會死呢?
他們都知道,但他們依然毅然決然的反抗了。”
“不一樣的。”
強壯的少年張了張嘴,反駁道:“他們是為了不可觸及的底線去拼搏,去奮斗,去抗爭,而現在你卻是僅僅為了修行,為了更強,這樣丟掉性命好嗎?
你這樣死掉只會默默無聞,沒有人會記得你,就像上一批少年一樣,又有誰記得他們的名字?二壯、大青他們的名字,除了我們兩個,誰還會記得?”
提到這個話題,少年人莫名的有些悲憤,話語也有些激動。
“二壯會和我一起比比力氣,互相掰手腕,他比我還要高上一截,是同輩之中長的最高的,大青最皮,連老族長的胡子都敢偷偷摸摸的剪掉一截,現在這些東西又有誰記得呢?
他們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那一場試煉之中,為了那不知名的理想,為了變得更強大,為了洗刷所謂的罪血。
那所謂的理想對我們來說就那么重要嗎?”
高壯少年面前,那位即將參加試煉的少年目光晶瑩,大眼睛黑白分明,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
面對高壯少年有理有據的話語,他依然胸有成竹,平靜的回應。
“我不知道什么是罪惡,那太過于復雜,我理解不了,我也不知道我們為何被他人鄙視,被稱作體內流淌著罪血。
我只知道,我的父親,我的爺爺維持生活都很艱難,他們難以修行,連最為弱小的兇獸都沒有辦法捕殺,每一次有強大的兇獸經過部落,他們都瑟瑟發抖。
但當部落缺少食物的時候,他們依然要鼓起勇氣,挺起他們那全是肋巴的胸膛,拿著簡陋的長矛,外出打獵。”
少年人很平靜的訴說著這些,拳頭卻不由自主的握緊。
“洗刷所謂的罪血對于我來說太過于遙遠和艱難,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洗刷,把我體內的鮮血換過一遍嗎?我要做的不是這個,我僅僅是想挺起胸膛,昂首挺胸的做一個人,在兇獸來臨的時候,可以像老師一樣揮手間把兇獸滅殺。
老族長說的洗刷罪孽,向妖龍道門,向火云谷討一個公道,我做不到,也沒有想過要去做,我僅僅想要讓我的父親生活好一點,讓我未來的孩子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片大地上奔跑……”
“你……”
高壯少年嘆了口氣,即便兩人都不過七八歲大小,但上界那種艱苦的生活他們早已有所體會,心智成熟的不似少年,已經能夠深刻地體會到大人們所過的日子。
“那我去了!”
相對于高壯少年,身材略顯削瘦的少年笑了笑,走向那吞噬了不少同族的兇獸園。
“去他娘的罪血。”
身后高壯少年罵罵咧咧,卻大踏步地跟上。
“我們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