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宜愣著伸手就往陸延林身上蹭,摸了陸延林一袖子青泥,在潔白的襯衣上十分顯眼。
他立刻縮回了手,頭低成了鵪鶉。
對于這個人類,他又好奇又膽怯。
陸延林也愣了一下,很少遇到這種情況,后來的秦時宜也不怎么能干出這種事來。他驚訝地笑笑,又心平氣和道“沒關系,待會穿個外套就遮住了。”定制的也不好再換。
不過倒是先領著秦時宜去洗干凈了手。
他問秦時宜的名字,對方一字不吭,或者說就一直沒張過嘴。
陸延林猜到,如今的秦時宜也許還不會講話。
于是他看秦時宜雙手揪著肉脯的包裝忙的團團轉就是撕不開,便接過來替他撕。
一邊道“我叫陸延林,時宜可以記住嗎”
秦時宜聽到時宜有點反應,知道是自己的名字,對應的那是對方的名字。
他嘴里嚼著肉脯,含含糊糊地終于愿意開口“入”
“是陸,陸延林。”
“霧”
折騰了許久,秦時宜才總算把這個陸字的讀音發得差不多準確,聲音嘶啞的厲害,受狼群中飲食習慣影響,嗓子壞了一些。
窗外有腳步聲,秦時宜如同驚弓之鳥看向窗外,是陳姨。
“放心,這里不會有別的外人。”
也確實只有秦時宜這般無知無畏。
陳姨來喊陸延林去前廳,卻看到書房里有兩個人影。
他們少爺正對著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漂亮男孩微微笑著,看上去那畫面竟十分青澀美好,這是從前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于是陳姨并沒有指責這位小客人誤闖了主家內院。
她家少爺并沒有玩伴,雖然為人溫和卻對誰都透露著淡淡的疏離,有時也要這樣笑一笑才更有些少年氣。
“少爺,宴會要開始了。”
“好,我們馬上過去。”陸延林頷首。
他起身去穿上西裝外套,四肢修長,天生就是個衣架子,秦時宜望的呆了神,隨后又任由對方伸手拉著出了門。
陸延林年少時鮮少見于人前,但北城見過他的人沒有不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如他在秦時宜的人生中,短暫存在卻被惦念一生。
他身旁站著一個漂亮男孩,但眾人的第一眼還是立刻放在了陸延林身上。不用旁人多說,眾人瞬間就能認出這肯定是陸家長孫無疑。
他出現前,陸老爺子還在和摯友下棋,兩人分坐在涼亭里的棋桌旁,各執一子,圍觀者甚多卻沒人出聲。
秦立剛算其中一個,還只能站在外圍的位置。他年輕算輕,資歷小,難以靠近陸老爺子身側。
陸老夫人穿著一身旗袍,她性子溫婉,存在感不強,但是人人尊敬她。
“老頭子天天下你那個破棋,宴會都快開始了還晾著客人。”她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