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毛病,我什么時候靠她懷里過。”
酈安筠嘀咕著開了門,雞毛一下子就沖出去了,外面正好有人經過,看見酈安筠咦了一聲,“不是虞老板住這里嗎”
這幾個人有老有少,還有的是老煙槍,酈安筠認出是儀葬隊的人,人群中的年輕女人看了酈安筠一眼,好奇地問“你和虞谷認識”
對方穿著改良中式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新時代的道士。
酈安筠想虞谷認識的人怎么這么多。
她心里腹誹,面上嗯了一聲,“我和她認識。”
一般人多少會介紹一下關系,酈安筠卻沒有,她頭發有些亂,但不影響氣質的明艷,和背后的老屋格格不入,比開口說話的女人更像個小明星。
抽老煙的鑼鼓大爺說“小蔓啊,你現在在外面真的混得不錯嗎,還不如人家虞老板的朋友看著光鮮。”
被叫作小蔓的女人笑了笑,問酈安筠“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她似乎也認識虞谷的狗,和雞毛也打了聲招呼,還掂了掂這只龐然大狗,寬大外袍的袖子滑落,露出了手臂蜿蜒而上的刺青,和看著文氣的面孔特別矛盾。
酈安筠問“你和虞谷是朋友”
一群老頭走在前面,都用方言交流,酈安筠和對方走在后面,被扛過的狗已經跑遠了。
“我叫崔蔓,”對方手插在外套的兜里,“和虞老板應該算朋友吧。”
她也不太確定,“我爺爺以前是儀葬隊的,現在我偶爾在里面拉二胡,有空的時候。”
對方個子也很高,酈安筠以前沒覺得揚草的人平均身高超標,現在突然發現身邊都是巨人。
她也不是十幾歲把煩躁寫在臉上的人,在虞谷面前或許還能張揚幾分,在陌生人面前還是那副疏遠又精致的都市風味。
這個叫崔蔓的也不符合寂靜山村的風格,等走到吃飯的地方,酈安筠也知道了不少東西。
酈安筠對音樂不了解,崔蔓這個名字她應該聽過,甚至她前公司的實習生就是這位搞獨立音樂的人的粉絲。
酈安筠不追星,也不了解這個行業,反正明星也是人,況且崔蔓也沒什么濃重的星味,酈安筠就沒見過能擠進農村白事道場拉二胡的明星,這也算清新脫俗了。
“我和虞谷前兩年認識的,也就是這種場合,”崔蔓的確先天聲音條件好,普通話也字正腔圓,“你和虞老板是朋友的話那我們應該都是一屆的啊。”
她話很多,“不過南斗和北星離得太遠了,不然我們早就認識了。”
揚草是個沒什么好轉悠的縣城,但也不是有且僅有一所高中,南斗初中和高中一貫,不像北星更接近專挑尖子生,虞谷在酈安筠眼里成績不好,但對南斗的崔蔓來說已經是篩過的一批人了。
但人事際遇又是一回事,有些人選擇深造,有些人選擇落地,生活都是自己的。
酈安筠說“也不一定。”
崔蔓倒沒覺得她人難搞,她朋友里難搞的貨色多了去了,還有一些怪力亂神都難以過審的東西,笑著說“你看上去就很優秀,上學的時候肯定和我這樣的人合不來,我還復讀了兩年呢。”
她人實在太沒架子了,路邊的小孩都能問她討點東西吃,酈安筠以為她和虞谷很熟,發現也不是,難免有幾分失望,客氣地說“也不一定,看緣分的。”
崔蔓笑了一聲,沒否認。她們還沒走到吃飯的地方,就看到了遮陽棚下拎著大鍋布菜的虞老板。
炒菜的高速爐活力全開,熱油和熱氣溫度又高,虞谷把半夜的沖鋒衣脫了,里面是一件短袖。
她瘦歸瘦,骨架卻不小,薄薄的肌肉覆在骨頭上,遠遠看去就賞心悅目,如果忽略一直圍著她打轉的那個長發女孩會更好。
雖然那女孩不是半夜的盛裝模樣,酈安筠卻很篤定這位就是戲曲老師,她問崔蔓,“邱老師喜歡虞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