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冰地一句傳話。
“二少爺要見你。”
貍珠抱著點心盒過去,一路到了束月閣,正殿里白衣少年仍舊坐在輪椅上,他行了禮。
“見過二少爺。”中規中矩地,多了幾分的距離感。
“不必多禮。”江雪岐開了口。
他似乎剛學會講話一樣,講話的時候一個字的一個字的往外冒,像是在努力地組織語言,半天才能完全講出來。
雖說聲音很好聽。
貍珠把點心放到了一邊,“這是娘親做的點心,二少爺若是不嫌棄可以嘗嘗,我娘親做的點心比院里的廚子做的好很多。”
提起這個,貍珠不自覺地稍稍翹起來尾巴,很快意識到不妥,他瞅江雪岐一眼,“二少爺,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先回去了。”
他意思這么明顯,正常人一定能夠聽出來其中的意思。
江雪岐把書放了下來,過分艷麗的眉眼抬起來,他生了一張美人臉,姿態清儀溫雅,令人難以想象他會做出來任何不好的事情。
對他有一點點的誤會,都會成為一種褻瀆。
“貍珠,”他的名字從江雪岐唇齒之間冒出來,似乎已經練習過了很多遍,江雪岐微微低頭,溫聲說,“我近來方學會走路能不能拜托你和我一起練習。”
走路還需要練習嗎
眼前的少年身側是白色的嬌枝玉蘭,這人似乎很喜歡嬌縱之物,襯得那張臉澧麗驚鴻,微微垂眼時看向他,如同脆弱美到極致的瓷器,直直地蠱惑心神。
任何人恐怕都不會愿意對著這張臉說不。
何況貍珠是個軟性子,若是有人求他,他拒絕人都吃力。
“二哥哥可以找聞竹。”貍珠干巴巴地說,他才不要上江雪岐的當。
“我這幅殘軀并不想被其他人看見。”江雪岐沉聲說,眼睫稍微扇動。
“貍珠若是不愿也無妨我到時再找其他人。”江雪岐似乎很大度。
這人原先是個啞巴,剛學會說話似乎就會哄騙他,貍珠臉上登時紅了,他才沒說不愿意,這般搞得他好像不怎么善解人意。
少年單薄的坐在輪椅上,仿佛隨時都會碎給他看。
“二哥哥,我先回去了。”貍珠總覺得再待下去他要忍不住答應了,他立刻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張蠱惑人心的臉。
他匆匆地離開,剛出門又被聞竹叫住。
“小公子,這是二公子讓給你的這幾日二公子日日未曾合眼,你打開看看便知曉了。”聞竹說。
漆黑的匣子,貍珠抱著匣子不明所以,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待他打開匣子一看,正是他們前幾日去圣天寺所遇的憐目草。
靈草已經去了邪祟之氣能夠做藥引,旁邊還有一張紙條,是少年清晰凌厲的字跡。
上面寫了摘取的注意事項,教他如何再碰到靈草時能夠親自摘取,還有輔以哪些藥材,能夠最有效的發揮明目的作用。
貍珠愣在原地,懷里的匣子變成了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