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霧朝著他們散過來,貍珠心道不妙,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在他未看到的地方,他腰間的劍卡閃出一道光,自動的隔絕了黑霧。
貍珠沒有察覺到異樣睜開眼,眼睜睜地看著沐微遲的肚子鼓了起來。
如同懷了孕的女子一般,配上那張臉黑到極致的俊臉,莫名有些滑稽。
貍珠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肚皮,他的肚子依舊平坦坦的,稍稍松一口氣,很快又緊張起來。
“江貍珠今日所見,你若是傳出去”沐微遲咬緊了牙,眼里幾乎能冒火,他挺著肚子,恨不得能把邪祟碎尸萬段。
“沐公子,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貍珠立刻做保證,他能理解沐微遲的心情,“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出去吧。”
另一邊,王府后院。
宗廟祠堂之地,這里建了一座殿上燈,黑漆的牌位壓在上面,一座座的閃爍著磷火,莫名的牌位寫著富黎郡主姜賦寧。
女子通常不可入祠堂,富黎郡主為烈王獨女,加之才情遠揚,破格可入此地。
此地邪氣深重,牌匾之上濃稠著一股濃重的怨氣,殿上神佛為此閉上雙眼,不愿睜眼看地下鬼魂眾。
白衣少年踏入其中,白鶴啼唳落在肩頭,墨色發絲垂落,墨綠色木心耳環輕晃,蛇皮面具遮擋了面容,只留一雙濃粹烈沉的雙眼。
隨著素靴踏入,一道威壓無聲地落下,籠罩在天空之上的黑霧全部散開化為須有,那一座木牌隨之顫動,木紋中間開裂“嘎吱”一聲。
身后一道身影浮現出來,紅衣女鬼見富黎郡主的牌匾倒地,眼中幾乎冒火,通天的怨氣散發出來。
與白衣少年對上,看著那雙眼,她依稀想起來誰在此地開化她,那人便是一雙沉郁明烈的眼。
“聶娥,生于宋朝十八年,黎州大疫三年,流疫之后前往望都入朝為女官,于都察院攥寫筆錄文摘,經授處理李氏富黎一案,死于宋朝四十八年”
白衣少年緩慢地念出來,嗓音低微平敘,黑水眸若幽似畔,在他念出之后,無聲的黑霧四散聚合,朝著紅衣女鬼過去。
紅衣女鬼頃刻間被黑霧貫穿。
貍珠費力地用劍鞘斬斷沐微遲身上的黑霧,他拍拍屁股起身,又朝門口看一眼,還好女鬼還沒回來。
一會不見,沐微遲的肚子變得更大了,貍珠好心地扶了一把,“沐公子,你慢點。”
沐微遲聞言臉上繃著,顯然不想讓他扶著,但是一個人屬實起不來。
“沐公子,這個時候不用在意這些細節了,我們先出去要緊。”貍珠小聲說,眼珠子轉過去,掃一眼沐微遲的肚皮。
他前幾日扮作女子的時候只是放了個內膽,那時候便羞恥欲死,如今輪到了沐微遲,頗有些同情惺惺相惜之意。
不知道之后會不會出大肚子版沐微遲的劍卡。
貍珠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連忙收神,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沐微遲,繞過那些尸體,有一些小的嬰鬼跑了出來。
他手中靈力聚成一團,把那些嬰鬼甩到了一邊,嬰鬼“啪嘰”撞在墻上,發出了低低的哭聲。
待他們出去之后,沐微遲才問他,“為何不用劍。”
貍珠不好意思說他壓根不會用劍,支支吾吾講不出來話,對沐微遲說,“沐公子,我們先去后院找二哥哥匯合吧。”
“此地既然生出魅鬼,想來應當有其緣由,若是能破解,對付邪祟才能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