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會喜歡,她也實在貪圖這一刻的溫情。
葉回生還在絮絮叨叨地說那些好聽話,夸她棕褐色的眼睛,纖長的睫毛,夸她細長的眉,挺翹的鼻子,夸她淡色的唇,可愛的唇珠。每說到一個地方,她的指腹便會在上面停留勾勒,撥動她的睫翼,揉弄她的唇瓣,牽著她的心神。
時不時還要啄吻她的發頂,額頭,像哄一個稚童一樣哄著懷里的人。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話,這么多不切實際的夸贊。池無心身體火熱,心卻冰涼下墜,如同一只落入狼群的兔子,還要勉強假裝坦然。
她心里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也擔不起這樣的稱贊。
但很快她就無暇思考這些糾結傷心的事,因為她的主人,夸過臉蛋以后,開始解她的衣帶,又嘟囔著夸她修長的脖頸,分明的鎖骨瞧著似乎要把全身都夸一個遍才肯罷休。
池無心我好想逃
在葉回生捧上身前的溫軟,喋喋不休地說它形狀不錯的時候,懷里的人僵得像一座石化的雕像,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來,“主人,我我困了。”
葉回生立刻停下了她的話,關心地說“那就睡覺。”
她推了推這人的腰,示意她站起來,幫她脫掉松散開的外衫和中衣,脫掉下裙,只剩下一件雪白里衣,這個時候葉回生倒是很老實,把剛剛因為動作稍顯凌亂的里衣撫平。
“去床上吧。”
池無心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無師自通地感受到了“提要求”的切實好處。
不然她真是不敢想象,接下來還要發生什么。
只是摸來摸去的行徑,她已經習慣了,也只能接受,但這不代表她能面不改色地聽著人對她的身體部位說一通長篇大論的好話。
太可怕了。
真是太可怕了
葉回生把她脫下的衣服順好,掛到柜里,留著明天穿,又神色自然地脫掉自己身上穿著的,熄掉燭燈,躺到床上,伸手將旁邊的人一攬,就摟到了自己懷里,仿佛抱著一個抱枕。
“祝愿主人好夢。”池無心說。
“乖。”葉回生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背,“睡吧。”
第二天洗漱完畢,用過早飯,也泡過藥浴,一切都收拾整齊后,葉回生便興沖沖地把人按到椅子上坐好,解開她清早隨手束起的發繩,要幫池無心編頭發。
她對各種發髻一竅不通,但編一些魚骨辮麻花辮還是比較擅長的。
池無心發質垂順,并不細軟,發絲握在手心,仿佛指縫間汩汩流動的水銀。
她三下五除二編了一個長長的魚骨辮,弄得蓬松一些,隨后解下手腕上的紅繩,綁在發尾末端,小巧的金鈴垂下,并不發出聲響。
想當初玩游戲的時候,買一個白發多貴呢,人均白毛控真不是亂說,起碼葉回生自己是很喜歡的。
她又翻出一個玉鐲,也是法寶,白底青紋,半山半水,其中仿佛有墨色流動,只做飾品也是頂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