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勇銘這么想著,心中又難耐了幾分。
他拿了兩只酒杯,走到蘇育面前,遞給他一只,“茸茸,我沒想到你真的能來。”
蘇育接了過去,拿在手中沒喝,“您既然都邀請了,我肯定是要來的。”
話里含著的意思,是給蔡勇銘面子。
這幾天蔡勇銘在蘇育身上連連受挫,此刻終于好受了幾分,面色有所緩和。
“你這幾天對我那么冷淡,我還以為你不在乎我。”
那當然是不在乎的。
田靖嘉站在旁邊,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昔日他和蔡勇銘也接觸過,他不知道蔡勇銘在圈內是出了名的花,被他各種追人的手段迷惑過,后來還是蘇育發現,及時點醒了他。
當時蔡勇銘追他時,還沒那么多甜言蜜語。
放在蘇育身上,就一籮筐一籮筐的砸。
田靖嘉一般叫蘇育小名,這小名被蔡勇銘聽了去,他也跟著叫。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蔡勇銘見蘇育不答話,自己找了個臺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哪怕我在你身上付出那么多,該不喜歡的還是不喜歡。”
田靖嘉詫異,這人居然說了句人話。
蔡勇銘道“總是追在你身后,我也累了,這樣吧,今日我敬你一杯酒,我退到朋友的位置上,以前的事情,全當沒有發生。”
他抬起手中的酒,示意蘇育喝。
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田靖嘉有點著急,蘇育一向不愿意得罪人,蔡勇銘步步緊逼,就是拿捏住了蘇育這一點。
萬一那酒里真的有什么
蘇育貌似當真了,挺直了倚著后桌的身體,“還當朋友”
蔡勇銘點頭,“只要你喝了這杯酒。”
蘇育蔥白如玉的指尖點著酒杯,似乎真的考慮了起來。
謝家的司機換了個新的,不是原來用的那個了,自把謝柏冬接上車,就不怎么敢說話。
謝家大房有三子,兩男一女,謝柏冬排行老三,新司機沒見過他,本以為他姐姐和哥哥長得已經夠好看,沒想到老三才是最俊的。
好看,但因為太好看,有距離感。
此刻終于有了機會表現,“少爺,用不用把空調開高一點”
謝柏冬的態度看不出喜怒,“你隨意。”
司機把溫度調高之后,謝柏冬又低頭看了看手機。
片刻,他主動詢問道“我媽住的哪家醫院”
司機怔住,“什么醫院”
謝柏冬皺了皺眉,感覺不太對。
“哦,您說太太,”司機的目光從后倒鏡收回,手指捏著方向盤,眼神飄忽,“太太”
話沒說完,路邊竄出來一條小狗,司機猛地轉方向盤,謝柏冬被哐了一下,身體差點沒穩住。
抬起頭時,司機已經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三少爺”
謝柏冬沒理他,兀自開門下車。
轉了一圈,沒發現小狗的蹤影。
司機在車上戰戰兢兢,生怕他發脾氣。謝柏冬很快又回到了車上,系好安全帶,沒事兒人似的,“走吧。”
他一頓,接著又想起來什么,“剛剛說到哪來著”
司機“”
合著還是個忘性大的。
車子重新打火,緩緩向前,這時被嚇到的小狗從垃圾桶旁探出頭來,聞聞嗅嗅,專心去找吃的了。
謝柏冬看見小狗的身影,眼神柔和了不少。
司機瞥見他的眼神,心下終于徹底放松。
看來這三少爺,并不是傳聞中那么肆意妄為。
到了謝家,謝柏冬回來的消息沒有驚動任何人,門口連一個迎接的都沒有。
司機幫謝柏冬拿著行李,一路辛辛苦苦進了大門。
謝柏冬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了腳步聲,一個身穿雪白色毛衣的女人,化了精致的妝容,似乎要去參加什么活動,腳下踩著棉拖,打著哈欠。
打開門的一瞬間,她瞇著眼看謝柏冬。
兩人彼此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