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少,老夫人到了,說想見您。”
謝柏冬轉過身,把水瓶給放在了桌子上。
蘇育混跡在人群中,眼睛盯著某個方向。
他今天故意把頭發弄下來了一點,遮住了他的眉眼,又戴上了副平光眼鏡,身上的穿著比較貴,混在動輒名牌高定的人群中,竟然不是那么突出了。
蘇家人要是和他撞上,也得瞧半天才能認出他來。
蘇育盯著的方向,是白家。
白峻嶺和白恒一父子倆正和其他人說話,白峻嶺一年到頭很少出現在公共場合,也只有關系特別好的家族舉辦什么大的活動時,他才會出來活動活動。
人群中,誰的地位高是很明顯的,一個是謝家人,每個謝家人的周圍都至少圍著三個人,另外就是白家人。
白峻嶺意外的還挺隨和,愛說愛笑,他今年不過四十出頭,就已經兩鬢斑白,行為舉止十分儒雅,不急不躁。
在白峻嶺的家里,有一片非常大的池塘,白峻嶺熱愛垂釣,每天都要釣魚,據說他年輕時雷厲風行,只是現在慢慢上了年紀,只在管理兒子上嚴格,白家的產業有落后于謝家的趨勢。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也不是其他家企業能比的。
這時,謝柏冬扶著謝老太太、和謝老爺子并肩進來了。
場面瞬間鴉雀無聲,盯著門口看。
兩位老人人逢喜事,都是一臉的笑意,謝老爺子比較低調,沒怎么說話,謝老太太身上戴了一整套滿綠的翡翠,耳釘、項鏈、手鐲,看起來富貴極了。
每年兩人的壽辰都是合并起來一起過的,一年舉辦一次,基本上都說是謝老太太的生日。
因著當年謝老太太是下嫁,謝老爺子這么決定的。
蘇育收回了目光。
謝家孫子輩的孩子不少,謝柏冬有堂哥也有堂弟,但能站到謝老夫婦身邊的,也就只有他。
自從謝柏冬回國后,一直沒去看過二老,現在站在老太太身邊,聽她一直念叨。
“當年走得那么干脆的是你,回國之后不來看我們的也是你,你這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我們”
話中的親昵,誰都能聽出來。
謝柏冬的母親立刻出來圓場,“媽,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嗎看看您這壽宴熱不熱鬧喜不喜歡”
謝老太太看了看,連連點頭,“很不錯。”
“這壽宴啊,都是弘揚和柏冬一手操辦的,柏冬怎么就不上心了肯定記掛著您呢,禮物也是早早就準備好的。”
謝柏冬聽到母親這么說,也和她打配合。
一家人其樂融融,周遭也全是應和的,氣氛非常融洽。
謝柏冬這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在愛里泡著長大的,他不缺愛,也不乏對他人的善意,有些時候會任性,但總體來說,是一個存粹的人。
他的家庭應該也是這樣,別看只有他母親在說話,但是謝柏冬的父親時刻注意著妻子說話的尺度,哥哥姐姐也提著精神應付,所有人都護著謝柏冬。
至于謝家這一整個大家庭,包括進他的二叔三叔堂兄弟就不一定了。
蘇育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極了,找了個機會往門口走。
謝柏冬似有所感,往蘇育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
蘇育實在找不著什么清凈的地方,感覺哪里都有人,要么是賓客,要么是保鏢。
找來找去,又回到了才開始謝柏冬引著他過去的地方。
蘇育看見了上面的水。
這會兒他心情不太好,坐下后并沒有動那杯水,反而盯著水面發呆,眉心緊皺。
“要說咱媽也真是的,”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偏心偏到沒邊兒了,去年我們家不也辦的挺好嗎也不見她多夸幾句。”
蘇育左右查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他坐的這個地方本就隱蔽,身旁還有不少的假花遮擋,估計對方也沒發現他,否則也不能這么高聲議論。
“咱媽身上那套翡翠是謝三送的咱媽也就嘴上說說他,東西都戴身上了,可一點沒見她怪罪。”
“就是前段時間拍賣會拍下來的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