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體鴉雀無聲。
“你們也不想想,”說話的是一個小混混,“蘇家的蘇育,以前都沒什么存在感,也沒見過蘇家人在公眾場合帶著他出去,每次出去的都是小兒子,可見蘇育并不受寵,你們就沒人覺得奇怪嗎”
“和謝家訂婚這次也是,畢竟是和同性訂婚,哪怕有再大的利益,估計他們也舍不得把小兒子嫁出去。”
有人眼尖,瞧見了謝弘揚,接著圓場道“你們聊八卦就聊八卦,扯什么謝家”
“就是,說話也得講證據,別瞎說。”
眾人吵吵嚷嚷,扯開了話題。
邀請謝弘揚來的朋友慌忙給他賠笑,又自罰了酒,這事兒才算完。
謝柏冬和蘇育再次站到走廊上,謝柏冬低頭打字,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蘇育的視線從他的指尖,上滑到他五官立體的臉,又停在他發紅的眼眶。
這種時候,就能看出來謝柏冬身上年輕的稚氣,還有他從小生活在溫室中的性格。
反觀蘇育,大了一歲,像是大了謝柏冬一旬。
“你干什么呢”
謝柏冬道“找冬冬的前主人。”
就是那個變態。
蘇育道“然后呢找出來把人打一頓”
謝柏冬冷靜道“打人違法。”
也是,謝柏冬還不至于淪落到用這種手段。
謝柏冬發完消息,把手機放起來,視線重新落到蘇育身上。
從剛剛進去看狗,到出來,蘇育一直是雙手抱臂、以一個堪稱冷漠的姿勢冷眼旁觀。
同理心很差的樣子。
謝柏冬道“夜深了,我給你打車”
蘇育舉起手看表,“凌晨一點,等到酒店,差不多兩點,洗漱收拾到三點,我早晨六點起床,能睡三個小時。”
“不如在醫院睡了,”蘇育道,“還能多睡兩個小時。”
謝柏冬一頓,主動去找值班的護士要了兩條毯子。
寵物醫院守夜的主人是少數,醫院里非常安靜,幾乎是一躺下,謝柏冬就睡著了。
這狗說是小狗,實際上是一只中型犬。
奄奄一息地趴著,蘇育走過去時,它也沒什么反應,好似萬念俱灰,任人宰割。
一般人可能會伸手摸一摸它。
但蘇育沒有伸手,單膝蹲下,只是盯著狗看。
“受了那么多折磨,總得撐下去吧”
狗耷拉著眼皮,它脖子處的傷口上了藥,還是能看出來猙獰可怖,這種經年累月的慢性折磨,比死更痛苦。
蘇育的眼神凝固在它的脖子傷口處,看了很久。
他抬起頭,感覺窗外有人影一閃而過。
回去時,謝柏冬還好好地躺在長椅上,雙眼緊閉,毯子滑落在地。
蘇育躺下后,謝柏冬的嘴角輕輕揚起。
他裝作睡熟轉過身,把毯子從地上揪了起來。
第二天,謝柏冬起身,兩條毯子從他身上滑落,他正疑惑,剛好和去倒水的醫生對上視線。
“冬冬主人醒了正好,冬冬也撐過來了,你可以進去看看。”
謝柏冬聽見這個好消息,下意識轉頭看向蘇育。
蘇育的位置上已經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