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冬耳朵猶如火燒,立刻要抽身。
蘇育眉頭輕蹙,“別動。”
謝柏冬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動也不敢動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聽話,蘇育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蘇育的頭發好軟。
他的頭發顏色比正常人的要淺,原來觸感是毛茸茸的,比小狗的毛要柔軟。
非要說的話,蘇育也不像狗,他的性格像貓。
令人捉摸不透。
高興的時候搭理你,不高興的時候就捉弄你,萬事萬物都不在他心里。
誰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
謝柏冬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道“你今天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已經做了蘇育不會回答的準備。
蘇育閉了閉眼,“你那天的神色,不像是要罷休的意思。”
也就是說,他是知道會遇見謝柏冬,才過來的。
謝柏冬自己都沒察覺,在他聽完蘇育的這個答案后,眼睛都亮了。
他耳根通紅,白皙的面容敷了一層薄薄的粉,語氣中有不易察覺的期待,“你擔心我”
“嗯,”蘇育沒否認,“怕你違法。”
謝柏冬“”
這個梗過不去了。
經過昨天,他已經不太敢想,自己在蘇育眼里變成了什么形象。
今天又被猜到行蹤該不會蘇育覺得他是個莽夫吧
謝柏冬忽然正色,“我不是笨蛋。”
這話說出口,更怪異了。
蘇育一樂。
他笑著從謝柏冬的肩膀上起來,笑得都開始咳嗽。
謝柏冬的肩膀一空,心里也一空。
蘇育斜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更像貓了,那種愛答不理、斜睨人的神色,眼尾微微上揚,漂亮得晃眼。
但他的行為,對謝柏冬又是親近的。
謝柏冬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格外快,一聲接著一聲,可能是巷子里太安靜,他甚至都能聽見血液奔騰的聲音。
是一種蜜一樣粘稠的聲響。
他張了張嘴,喉嚨干涉,剛想說些什么。
蘇育的手機忽然響了。
蘇育接了通電話。
謝柏冬眼尖,看見了他備注上寫著“表哥”。
蘇育把手機換了一邊,讓謝柏冬聽得不是那么清楚。
但還是有只言片語飄進了謝柏冬的耳朵里。
謝柏冬似乎聽見了“生日”兩個字。
蘇育低著頭,語氣很平淡,“沒關系,不用補辦,不要給我買蛋糕,很膩。”
又交談了幾句,蘇育才摁了掛斷。
謝柏冬知道這樣很冒昧,還是忍不住,“今天是你生日”
不對,如果是今天的話,為什么要用“補辦”這兩個字。
蘇育道“不是,昨天。”
“昨天”
昨天他們就在一起。
謝柏冬想了想昨天他們都干了什么。
吃了一頓沒吃完的火鍋,然后去了寵物醫院。
他還讓蘇育在寵物醫院的長椅上睡了一晚。
謝柏冬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到最后,幾乎黑得能滴墨。
他有點歉疚,又有點不自在,還有些沒底氣的心虛,“你昨天怎么不說”
他這是給對方的生日留下了什么樣的回憶
蘇育神色如常,“這有什么好說的”
他似乎真的不覺得有什么。
謝柏冬驚訝“生日怎么會沒什么好說的生日當天本來就該開開心心的。”
他想起來,昨天要不是他遇見,蘇育可能就吃泡面了。
“不行,”謝柏冬道,“你跟著我走。”
蘇育猜到他想干什么,沒理會,等謝柏冬走了幾步,看見他不動,返身回來,“你怎么不走”
兩人對視片刻,謝柏冬這才發現,蘇育的眼神很冷漠。
蘇育道“我不需要補辦生日。”
“不是每個人過生日,都像你、像你家里人一樣,”蘇育道,“弄很大的排場,邀請四面八方的人參加。”
他已經做好了說完這段話后,謝柏冬會惱羞成怒的準備。
結果謝柏冬苦惱了片刻,“那行吧。”
他的態度并不是冷淡,或者漠不關心,只是出于對蘇育的尊重,不想強求。
蘇育一愣。
謝柏冬道“把你的手機號給我。”
上次就說要手機號,結果他們都見了兩次了,愣是一次都沒加上。
兩個人終于互通了聯系方式。
蘇育的頭像,是一片純黑色,可能是隨便找了一張圖截下來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而謝柏冬的頭像,是一個白白的小人,沒有長相,只有三條微笑的線。
兩個人一黑一白,在聊天框里看起來倒是挺有c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情頭。
謝柏冬道“不給你過生日,但是禮物你總收吧”
如果蘇育再拒絕,謝柏冬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沒接觸過蘇育這么別扭的人。從前接近他的人,要么是別有所求,他知道對方目的,自然更好應對,要么就是他和朋友們各有
蘇育卻忽然問“那只狗撐過去了嗎”
“什么狗”謝柏冬一愣,隨后道,“當然。”
他吐槽“人家有名字。”
蘇育道“我的禮物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