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身前的少年一步不讓,他鳳眸清掃,淡漠的目光掃過之處,一片寂靜。
“你算什么東西”祝九猶如撫去灰塵般,輕描淡寫的將攔路的貴夫人推開。
夫人被推得一個踉蹌,狼狽的倒在地上,看著他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袖口,拽著席妄的手腕往前。
他眼神不偏不倚,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予滿臉猙獰的貴夫人,唯有在過路時腳步一頓,淡漠的嗓音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
“活得不長,口氣很大,再多嘴,就拿你填海。”
他眼眸微瞇,收緊的眼尾泄露出難辨的殺機。
貴夫人像是嚇呆般,呆滯的倒在地上,直到看著人走了,才從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哭喊,崩潰尖叫。
席妄被拽著離開,腳步踉蹌間忍不住回頭,看見頭發凌亂的貴夫人再不見之前見過的那般溫柔高貴,被所有人圍在中間,不顧形象的瘋狂哭叫。
哭得很可憐。
中年喪子,不管是誰見了都要說句可憐。
席妄也可憐她,又懨懨的垂下頭,將下巴埋進外套領子里,腳步逐漸放緩。
他態度不安,吞吞吐吐的糾結“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死者為大”
席妄還記得,這位漂亮的貴夫人來參加家長會時,溫柔和他說話的模樣,與此刻的崩潰陰狠截然不同。
他恐懼自己做錯了事,又畏懼別人無休止的惡意,一時間眼眶微紅,滿眼倉皇,依賴的將目光投向祝九。
緊接著肩膀一緊,席妄被一雙手圈著肩膀抱進少年溫暖的懷抱。
祝九今天穿得衣服是席妄挑得,一件黑色的連衣帽衫,穿著工裝褲,迎風而立的模樣格外有安全感,被抱進懷里的一瞬間,能感覺到手下強盛的肌肉力量。
席妄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手貼在腹肌上,硬邦邦的感覺頗有存在感,熱切又冷硬。
處于成熟與青澀之中的少年體似乎有耗不盡的力量,但祝九身上的厭世的氣息更像是硝煙散盡后那一點點余暉,微涼的軀體下是余溫尚存的暖意。
在此刻將席妄全全包裹,令席妄目眩神迷,還未開口,便叫一雙琥珀眼中溢滿水光。
祝九捏著他的肩膀,語氣淡淡,看透生死般透著黑澀會大佬久經風霜后淡漠的狠。
“什么叫死者為大席妄,別太天真。”
“別人欺你辱你,不過是看你弱小無依,沒有后果。不過是有恃無恐,欺你可憐。”
祝九語氣平平,目光看向天邊,帶著點譏笑與輕蔑“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嗎席妄。”
“就連做夢,也被欺負成這個樣子。”
他意味深長,目光遙遙透過天空,似乎看到了世界之外的世界。
帶著點厭煩到極致的狠厲。
這種話與其說是在說席妄,倒更像是在對造成這一切的、某個將這里改造成游戲場的罪魁禍首發悶氣。
席妄嗚嗚嗚抽泣,委屈巴巴的承認“我就是很好欺負啦。”
“反正阿九在,阿九才不會看著我被欺負。”依賴的目光落在祝九的身上,席妄自暴自棄般扁嘴,又忍不住星星眼看向阿九。
伸手拄著腮幫子,軟乎乎的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