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妄眼睛一亮:“阿九~”
他手指插入發間,輕拽著祝九的長發,與此同時他垂下頭,祝九頭一擡便感覺長發如絲絲曼曼的蛛網,落下一片涼意。
唇輕巧的在臉頰一點,席妄笑得開心,如偷吃了蜜的小動物,愉悅的瞇起眼睛,幾乎要醉倒在他肩上了。
卻見祝九手指一掐,掐住他的腮幫子,鳳眸上下輕掃,淡聲威脅:“下不為例。”
“哼~”
席妄又不高興了,正要發作,他被人放在衣柜前,腳剛落地,兩人齊齊“嘶”了一聲。
彼此一縷頭發糾結在一起,打了個完美的死結。
祝九默不作聲的盯著席妄看,席妄自得意滿的哼哼兩聲,從妝臺里找出一把剪花燭的剪子。
他比劃了一下,咔嚓剪了兩縷頭發。
順理成章得了個“結發”。
席妄登時紅了臉,一連選了好幾個香囊都不滿意,撅著嘴鬧脾氣。
“這個太丑了、不要蝴蝶要鴛鴦、不要這個……”
他鬧脾氣指揮祝九找香囊,哪個都不滿意,頭發好好裹著紅布被他珍惜的攥在手里。
那些香囊輪了一輪,席妄都覺得配不上他的“結發”。
祝九照著他要穿的衣服拿了個配套的,在席妄不爽的拒絕中強硬的按著肩膀,掛在了衣服上。
席妄看著上面的纏枝蝴蝶,郁悶的直嘟囔:“這單飛的蝴蝶多寂寞啊,一點都不好。”
祝九要換個鴛鴦的,他又捂著不讓,瞪圓了眸子深怕他拿走了:“不許不許!阿九是笨蛋!”
他氣呼呼的,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上。
這嬌嬌寶一看就不能自己梳。
祝九頭發隨便扒拉兩下,柔順服帖的攏在一側,半聳拉著眼給席妄梳頭發。
梳一下,席妄笑吟吟的念:“一梳齊白首。”
梳兩下,他又念:“二梳共枕眠。”
三梳,席妄還沒開口,祝九先回答:“三梳子孫滿堂。”
他隨便搭一句,席妄卻生氣了。
他氣得反手去抓梳子,修長白皙的手不知哪里來的力氣生生掐斷了木梳,被他一把丟在地上。
席妄厲聲尖叫:“不許!不許!我不許!”
“哪里來的子孫滿堂?我斷子絕孫,你也不許抱女人!外面的女人休想占了我的位置!”
他面露猙獰,撲到祝九懷里,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抓著祝九追問:“我日后給你買了房子,可千萬不許養女人用,那些外室我可不許!不許!”
祝九鎮定的答應一聲,大掌順著背脊往下,輕撫幾下。
席妄呼吸急促,面露可憐,倚著祝九的胸膛囁嚅著唇軟軟的念:“一梳齊白首,二梳共枕眠,三梳……”
“三梳,阿九永遠喜歡我。”他攬著祝九的脖子,將臉埋進脖頸間。
席妄情緒不穩,許是三年前的夢魘還沒走出來,入戲太深難免情亂。
如此,也算受苦受難了,祝九倒不會過多苛責他什么。
祝九被他抱著,只默不作聲的輕撫他的后背,慢慢安撫著情緒。
席妄緩了緩情緒,良久才擡起頭。
期間老仆來過兩次,皆是韓少爺催得急。
提到韓少爺,席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淡掃峨眉,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衫孤身去了。
他身姿單薄,一副弱柳扶風之態,才從屏風露出一片衣角,韓卓誠便似丟了魂一般站起身,巴巴的看著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