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祝九面色淡淡,看起來特別真實:“我只是一個臭搬磚的,要不你教我?”
席妄頓時破涕為笑,又化作撒嬌的小妖精,攀著祝九撒嬌:“那你為什么不理我?”
“看你唱得高興,不打擾你。”
他三言兩語,席妄就被哄得沒了脾氣,也軟軟的道歉:“對不起哦,也是我不好,把你的書撕掉了,我回頭買更好的給你。”
祝九拎起沒剩下幾張的稿子,只覺得眉頭抽抽,還是很包容的說:“沒關系。”
屋里東西不多,除了書就是稿子。
他這個身份是個寫稿子做雜志的地下工作者,匿名寫稿的熱血青年。
祝九看著那些稿子就眉頭抽抽,收攏了些見不得人的手稿,鎖進皮箱子里,打算坐著黃包車帶回去。
至于一箱一箱的書雇了一輛車,讓人拉回宅子里。
這租來的房子,祝九自然也不打算繼續租下去了,便要去另一地方還鑰匙。
席妄出手大方,平素沒用錢的地方,對阿九花錢是眼睛也不眨。
像是貼上門的白富美,善解人意的問祝九:“這房子你要是喜歡,我就買下來送你。”
又擔心阿九還跑回來住這破地方,連忙叮囑:“只是以后不許來這種地方住了,真是受苦了。”
他心疼得很,抓著祝九的胳膊,滿臉心疼,像是受了什么大罪一樣。
房東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看他生得漂亮又滿身富貴,也不敢多說什么,收了鑰匙十分干脆的退了一銀元押金。
這一銀元是祝九這個身份最后一塊錢,原主窮到去碼頭搬貨,因為長久的饑餓,也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很快就餓死街頭。
祝九不是第一次窮成這樣,倒沒多大感覺。
只有席妄,在祝九把銀元上交后,他格外驚喜的瞪圓了眼睛,寶貝的藏進袖子里,像是要當傳家寶。
滿嘴甜言蜜語:“好阿九,以后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想買什么都行。”
“你那件新做的衣服喜歡嗎?我叫裁縫上家里再給你做兩身,以后一月我給你做三身衣服,家里錢都給你花。”
……
彼時。
晨露微明,天空昏白一片,厚重的云層掩月避日,清凌凌的天色照進一片奢華的大街。
大街上人影單□□慣徹夜狂歡、燈紅酒綠的街巷此刻距離熱鬧還為時尚早。
只有幾人踉蹌著結伴從燈火通明的歌舞廳走出,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的走在路上。
一個踉蹌,被人絆倒在地。
那人一愣,低頭推搡了一下絆倒自己的軟肉,說話醉醺醺的:“兄弟,怎么睡在這啊?!”
他嗓音有點不受控制,被同伴一拉,同伴語句哆嗦,忍了又忍耐不住滿心的恐懼,驚聲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那人也是一懵,低頭只見躺在地上的兄弟早已冷了身子,胸口破開一個大洞,再一低頭,他滿手鮮血,死人渾濁的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啊啊啊啊啊!”
“死人了!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