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為什么沒出來,美人在懷,外面再大動靜也是爽了再說。
至于里面的美人是不是玲瓏仙,牧文俊不以為意,滿不在乎的想:要是真是玲瓏仙,他幫忙拖住霍世昌,這么大功勞,他定不會嫌棄他,日后定待他如珠似玉。
想到今夜收獲的人脈與權勢,牧文俊野心勃勃。
擡手敲響了大門:“霍提督,您還在里面嗎?外面安全了,可以放心出來了!”
“咔嚓——”
子彈上膛。
緊閉的房門被人打開。
走廊燈順著逐漸敞開的門縫爭先恐后的鉆進屋內,在逐漸亮起的燈影中,所有人眼瞳震動。
看清屋內的一瞬間,哪怕是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士兵都忍不住吐出來。
只見幾個小時前走在聚光燈下的霍世昌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他的腹部破洞外翻,骨頭與血肉糾結在一起,幾乎分辨不出四肢的模樣,內臟與腸子胡亂的丟棄在地上。
死不瞑目的雙眸驚恐圓睜著,極致的恐懼裂開道道痕跡,幾乎要脫出眼眶。
牧文俊臉色大變,他快步走進屋子里,目光掃過四周,并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跟隨而來的酒店經理慢了幾步,在目睹一切后尖叫出聲。
“霍提督!!!”
·
“賣報!賣報!霍提督神秘死亡,兇手逍遙法外。”
“賣報賣報!”
賣報的小童輕快的跑過街巷,在路過訂過報紙的人家時將一份報紙塞進信箱里,又揮舞著報紙游走在人群中。
沒過多久,緊閉的宅院大門打開,滿臉老年斑的管家走出來,從信箱里取出牛奶和報紙,還有幾分拜訪的信件。
腳步迅速得不像是年輕人,迅速回到宅院中關進大門。
死氣沉沉的宅院似乎籠罩著黑暗,在古老的街區一角安靜聳立。
院中簇擁盛開著滿院的牡丹花,艷麗的色彩在褪色的宅院中獨自盛放,灼灼占據著每一寸土壤,在極致的絢麗下,一聲高昂的嗓音幽幽藏在死氣沉沉的院落中。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那層層疊疊的牡丹花叢中,赫然立著一位清麗美人,穿著淡雅的戲服,甩著袖子,嗓音婉轉輕柔。
旁邊的躺椅上,身穿暗紅色長衫的男人雙眸微睜,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突然出現的報紙,將上面的文章一一掃過。
“神秘殺手?”祝九眉眼微擡,目光看向花叢中柔弱無害的美人。
席妄一如既往早起吊嗓,清亮的嗓子捏著腔調,婉轉的唱著戲詞。
披著戲服,身弱扶柳,柔弱又漂亮,笑吟吟看過來的眸光流轉輕柔,像是含著千言萬語,風情萬種。
他無奈的疊起報紙,被折疊的版面上,赫然印著現場照片。
哪怕是被清理過的現場,在黑白照片中仍然能感受到力透紙背的驚悚。
版面標題十足詭異,三言兩語就將霍世昌神秘死亡的事件描繪得繪聲繪色。
幾乎要從字里行間,透出深深的鮮血來。
而落在最上面的一個版面,恰是牧文俊這位新晉軍閥的采訪稿。
里面牧文俊毫不避諱的指出,他是玲瓏仙的戲迷,誠邀他到府唱戲。
報紙毫不避諱的猜測,恐怕玲瓏仙的愛慕者又要多出一位,又隱晦的提到玲瓏仙的另一位愛慕者,似乎不日就要到達海區。
與此同時,一封邀請函也悄無聲息的投遞到了院外的信箱里,瀟灑的簽著一個名字。
——牧文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