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這么寂寞?
沒有阿九的世界,真的好寂寞。
連席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他只是無意識的不停的念叨著,絮絮訴說著委屈,將眼淚從眼尾抹去,臉上擦得亂七八糟。
祝九只是安靜的陪伴在一邊,他安安靜靜的聽著,用身體將哭得難堪的席妄擋住。
好在這會所有人死里逃生,正在焦急的清點人數,倉皇的拯救著大火,不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兩人。
臨近黃昏,這一場鬧劇才徹底謝幕。
天空像是被火光染紅般,浩浩蕩蕩的紅暈熏染了整片天空,那灰敗的云彩正墜著紅云的尾巴,迅速的降下帷幕。
發暗的陽光殘破的躲進云層里,逆著匆忙的人群,祝九抱著哭累的席妄,將火海燃燒過的痕跡拋在身后。
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奔赴殘骸,無法逃離的人三死十六傷,因其恐怖的死相,明天恐怕又登上報紙版面。
但在這個一直在死人的時代,似乎這點死亡也不必放在眼里。
席妄擦著眼淚,抽抽噎噎的揪著祝九的衣領,神情很是依賴。
祝九垂眸低聲問:“你還要殺誰?”
席妄面上一怔,他扯出一個笑容,戲謔又冰冷:“還有三個。”
他伸出手,毫不避諱的在祝九懷里仰起頭,自得的宣告:“我自己就可以解決。”
“一個參與了毒啞我的嗓子,一個人推動著別人放火,還有一個……”
席妄語句微頓,俏皮的歪了下頭,撒嬌般輕哼:“他罵我!”
“那就殺了。”祝九沒做猶豫,直接審判。
席妄嘻嘻笑出了聲,面上像是偷吃到蜂蜜般,滿是甜蜜的竊喜。
攬著祝九的脖子,撒嬌般用軟乎乎的臉去蹭他的側臉,嗓音糯糯:“阿九最好啦~”
喜歡阿九。
“啾咪~”席妄迅速在祝九側臉親了一下。
祝九眉頭微蹙,想要教訓他不能亂親人,垂眸看到他倚著自己開心的模樣,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算了。
·
“先生,明日就要到海區了。”
與海區相鄰的一座城市里,昏暗的公館唯有書房還點著一盞亮燈,金發碧眼的紳士看著加急送來的電報,面色凝重。
從門外怯怯的傳來一聲軟軟糯糯的聲音,一個穿著戲服的小伶人探出頭,他面上帶妝,柔和的眉眼勾勒著眼尾,怯怯的壓下,好像一只柔弱的小鵪鶉。
若是熟悉玲瓏仙的人在此,恐怕能從小伶人的眉眼里看出五分熟悉,一舉一動相似得令人不適。
紳士擡頭,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安安,怎么還不睡?”
他手一招,像是招小動物般,小伶人便到了他懷里。
小伶人看起來實在小,不過十幾歲,身子骨還沒張開,怯怯的縮到先生的懷里,小小聲開口:“我有點睡不著。”
“到了海區,你的好日子就到了,可是心里緊張?”紳士摸了摸他的小臉,面色頗為意味深長。
他上下打量懷中的少年一翻,眼神中透著滿意。
不妄他提前去把主角受接出來,原先主角受與主角攻相遇是在十八歲,提前兩年,帶到身邊仔細調教半個月,與玲瓏仙的一舉一動都有了幾分相似。
作為送給主角攻的禮物,再合適不過了。
“明天見到牧少帥,你要好好討好他,知道嗎?”他不放心的叮囑,面上滿是關切。
手落在小伶人的肩膀上,威脅般一按:“嗯?”
被打怕的小伶人身子一抖,眼中溢滿淚花,很想求先生不要把他送出去,可唇瓣糯糯半響,也只能吐出一個帶著哭腔的“嗯”。
威廉斯滿意了,把小伶人推下去:“去睡吧。”
小伶人走了,威廉斯眉目微沉,似在自言自語:“這個世界我知道有靈異元素,但死亡率也太高了。”
“呵,死掉的不過是一群蠢貨,我心里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