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唇/舌相交,好似離了彼此便不能飛翔的比翼鳥,隨著腿碰到沙發,兩人撲倒在沙發上。
纏綿悱惻間四肢糾纏在一起,呼吸交錯熱烈,濃稠得仿佛能溢出水里,銀絲在唇角牽連,漂亮的絲帶扯散在指尖。
整齊的發絲瞬間散開,插/入細白的手指,兔子先生閉著眼,滿面潮/紅焦灼情/動,只覺神魂激蕩,濃郁的情愫堆積在心口,仿佛要溢出來般。
他滿眼情波瀲滟,欲語還休般癡癡望著祝九,手指間攥著他的長發,不容許他有絲毫的退后。
祝九唇角含笑,挺身舔凈兩人唇角的水珠,眼下淡淡的青黑勾勒著上挑的弧度,低垂時挑起萬般情愫。
他說:“我不想求婚。”
兔子先生茫然的望著他,額前的發絲被大掌撩后,露出光滑的額頭。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額間,溫情脈脈,醺得他下意識閉了閉眼,緋色藏在霧中,迅速漫進衣領下。
祝九又說:“不想問你愛有多久。”
“我的時間太多了,恒久到比海枯石爛還要久遠,比天崩地裂才會終止的諾言還要漫長。”
說到這里,他神情一緩,徐徐露出一個回憶的眼神,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記不得。
他忘記了很多東西,他的時間太過漫長。
“席妄。”祝九眼睫顫動,他定定的注視著眼前滿目含情的青年,手指拂開遮臉的兔耳朵,順手捧起兔子先生的臉。
祝九似是笑了,又似乎只是抿了下唇,他只是看著席妄,安安靜靜的看著。
鳳眸里的情緒晦澀難辨,唯有他的話語,清晰的表達著情意。
“我只追尋此刻的歡愉,明天是世界末日也好,是平平常常也好,只要今天還能與你相擁……我只要這個就好。”
“你……”他頓了頓,托起下巴的手略微施力,近乎霸道的施加力道:“你哪怕只是今天同意,明天變卦也好。”
“我接受你隨時放棄,也接受明天可能的別離,只在每個‘最后一天’與我在一起。”
“結琴瑟之好,締無窮之歡。”
祝九理解席妄未來可能會放棄這段感情,也有準備席妄醒來后拒絕與他再續夢中緣分。
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他也不求什么諾言。
只要在今日,在尚且沒變卦的每個“最后一天”,抵死糾纏、恩愛無窮。
如此而已。
在他的目光中,兔子先生搖了搖頭,他搖得飛快,兔耳朵都在空中甩了甩。
他一把撲到祝九的懷里,將人抱得很緊很緊,被祝九環著后背,寶貝的抱住。
兔子先生聲音哽咽,卻帶著十足的感動與歡喜,他抽著鼻子搖頭,一個勁的說:“不要!不要!”
“我不要只有今天,我超級霸道,超級壞!我要狼先生的每一天,我要狼先生永遠陪著我,我要所有的誓言都對我說!”
他紅著眼睛,眼淚一顆一顆感動的往下掉,軟軟糯糯的抽噎:“先生不想求婚,那我們就直接結婚!”
“先生就是我的了!是我一個人的,到我手里,我才不要放開!只屬于我,只歸于我,死了也得是我的。”
小兔子努力的攥拳,鼓起腮幫子,試圖做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
但他眼眶紅紅,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
祝九怔了很久,半晌他眉頭一松,似笑似嘆的開口:“……霸道。”
他伸出手擦掉兔子先生眼角的淚珠,低頭輕柔的親吻他的眼角,舔去咸濕的淚水。
“好。”他閉眼吻了吻兔子先生。
聲音溫柔至極:“那么,新郎可以親吻新郎了。”
兔子先生親吻了他的新郎。
這個婚禮很簡陋,沒有請任何人,沒有場地,只有西裝革履的狼先生和紅著眼眶的兔子先生。
但是兩人吻得很投入,很深情,似要把這輩子的吻都在今天用掉。
就像是兩棵糾纏不休的藤籮,向死而生般抵死糾纏。
兔子先生閉著眼睛,仰著頭幾乎感覺自己要口耑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