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命令的兵甲舉起大劍,“唰”白光閃過,玩家臉上的表情徹底定格在恐懼與難以置信之中,咕嚕咕嚕滾到了祝九腳邊。
祝九從高臺躍下,一個人頭滾到腳邊,他目不斜視的擡步邁過,躬身用手帕將少年臉上沾染的血珠擦去。
席妄笑容惡劣,唇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傲氣,漂亮精致的眉眼沾染一滴血珠,更顯得他容色艷麗至極。
他像是一只惡魔,輕撫著金花手杖,面對慘狀露出得意的淺笑。
祝九躬身撫過他的側臉,血色染了手帕,他正要站直身,猝然被一只手拽住了領子。
席妄眼眸微晲,攥著領結的手猝然用力,像是牽狗一般將祝九拉到近前。
他唇角帶笑,贊賞的輕撫祝九的側臉:“乖狗狗。”
“知道誰才是你的主人,真乖。”漂亮的琥珀眼贊揚的彎起弧度,席妄幽幽看著眼前不動聲色的男人,笑得格外漂亮。
下一秒,撫在側臉的手輕輕拍了拍,席妄漫不經心的翹起唇角,唇角彎起的弧度惡劣又輕蔑。
“但你和他們說話,我很不喜歡。”
席妄一字一頓,語句充滿了對自己所有物被觸碰的不滿,上挑的語調興奮惡毒:“罰你親自把這里打掃干凈,給我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擦干凈。”
席妄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他的狗狗立功是一回事,但只要對別人搖了一下尾巴,他能恨不得把那條尾巴給扯了。
他眼神惡劣刁難,居高臨下的以眼神俯視著。
明明祝九比他高,但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臟兮兮的狗,更像是一件臟東西。
輕蔑又嫌棄。
席妄像是掃去了什么臟東西,伸手拂了拂肩膀,轉身小皮鞋磕在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音。
光芒披在他的肩上,那浮動的金色發尾仿鍍上一層金邊,在光芒中他恍若萬眾矚目,光影追隨于他。
光可鑒人的地面隱約倒影出少年孤傲的身影,被光影越拉越長,被天光追隨,越發襯得其他低若塵埃。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祝九直起腰,直接對餐廳里的兵甲怪命令:“清干凈。”
突然被命令的兵甲怪:……
只能老老實實,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把所有痕跡清干凈。
祝九恍若監工般坐在椅子上,他雙腿一搭,慵懶的一手扶膝一手撐頤。
他半垂著眼,指尖敲擊著膝蓋,漫不經心的將任務交給兵甲怪完成。
他忙里偷閑,不用去伺候難伺候的小少爺。
但祝九心里默數了幾個數。
沒過十分鐘,小少爺就苛刻的按響了房間的鈴聲,召喚祝九前來伺候。
祝九眼眸一掃,笨手笨腳的兵甲怪還沒清理干凈,他也學著席妄周扒皮一般面露嫌棄。
兵甲怪們動作紛紛加快,埋頭苦干。
等到鈴聲響了幾次,祝九才裝模作樣的胡亂揉皺了衣服,步履匆匆的來到了小少爺的臥室。
推開門,一個茶杯砸了過來。
小少爺背靠著沙發,翹著漂亮的小皮鞋,態度惡劣至極:“你死哪去了,現在才來!”
祝九裝模作樣的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走到席妄的身邊蹲了下來,態度恭維:“我在按您說的,跪著清洗地面,殿下。”
他咬重了“跪著”這幾個字,把小少爺哄得十分開心。
得意的揚起頭,撐著下顎得意洋洋的朝他晲去一眼。
再囂張又怎么樣?還不是只能乖乖聽他的話?
席妄被糊弄過去了,他哼笑一聲,故意為難:“收拾個地面都收拾那么久,真是沒用的臭狗。”
祝九低頭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