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先生似懂非懂,眉眼懵懂茫然。
他眨了眨眼,面上滿是迷茫不解,手指下意識的抓著祝九,嗓音遲疑:“可是……”
可是他高傲慣了,盛氣凌人慣了,他有自己的傲氣,他憑什么去遷就祝九?憑什么要低下高傲的頭顱?
席妄不愿意承認,自己喜愛祝九,喜歡心里有別人的祝九。
不愿意承認自己在祝九心中無足輕重,不愿意承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強迫得來的。
不……
是偷來的。
從兔子先生那里偷來的。
席妄只覺得面上火辣辣的疼,難以言喻的羞恥如烈火,在心間火辣辣的灼燒。
他面上泛起難堪的緋色,咬著唇眼中漫出水霧,不自覺的低下頭。
他貪戀祝九的溫柔,不敢暴露出一點,手指無意識的攥緊了他的衣領,指尖掐出用力到極致的白。
溫暖的手在他面上一下一下的撫摸,席妄閉了閉眼,鼻音很重的抽了抽鼻子,又像是要哭了。
“你永遠不會喜歡他了。”席妄說。
他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過分了。
但是他做不到低頭,灰心喪氣的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徹底討厭了。
此刻的他,兔耳朵失落的垂著,就連兔球球都顯得灰心喪氣。
整個人像是打焉的草,懨懨不快的垂著眼。
祝九抽出兩張柔軟的紙巾,疊在一起覆到小兔子的鼻子上:“哼一下。”
席妄“哼”了一聲,祝九毫不嫌棄的拿紙巾給他擦鼻涕。
把他往腿上抱了抱,用被子把光溜溜的腿裹起來,態度自然得像是對待一個小寶寶。
安撫般揉了揉耳朵尖尖,把胖耳朵從眼前挪開,和頭發一起攏到耳邊。
祝九見不得精神的小寶貝垂頭喪氣的,他思索一瞬,不動聲色的教他:“喜歡與不喜歡不是一定的,笨寶。”
“有些人之前是死對頭,后面還能變成愛侶。有些人不死不休,相殺的同時亦能相愛。”
席妄思索了一下,眼睛跟著亮了起來,像是見到光明一般:“真的嗎?”
“真的。”祝九鼓勵般笑笑,又不動聲色的幫小寶貝找補:“不過我不喜歡他,你才開心吧?”
“小笨蛋,還關心情敵了,想讓你家先生找小三?”
他捏了捏小兔子的粉鼻子,小兔子皺了皺鼻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他才不當小三!
要當、要當也要當正室!
不過祝九提醒他了,只要鋤頭揮得好,不愁墻角挖不倒!
席妄頓時一臉乖巧,軟軟糯糯的露出笑容:“才不會有情敵呢!先生最喜歡我啦~”
那只蠢兔子就是他一個分身,早被他回收吞了。
他就是那只兔子,祝九要有老婆那也只能是他!
祝九喜歡那只兔子,就是喜歡他。
披著兔子先生的身份,席妄抱著祝九的胳膊,討好般舔了舔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
“那先生現在想要什么?”
他要打探情報,然后讓祝九喜歡上他!
祝九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提起精神,無奈的寵溺輕笑,手指撓了撓兔耳朵根。
“好寶寶。”
含糊的贊揚藏在了唇齒相接的時刻,祝九眸子微晲,看著少年在自己懷里被親得意/亂/情/迷,儼然忘記今夕何夕的模樣。
愉悅的輕笑出聲,短促的一聲幾乎微不可聞。
祝九心想,光靠這小笨寶的努力,想成功光放水可不行。
那外面看不到盡頭的水池,可不就是他放的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