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妄這種等級低的向導,連白塔都懶得幫他找哨兵伴侶,時常連聯姻都沒人通知他。
不過也有哨兵等級低,帶著點同病相憐的意味,對他表露出在一起的意愿。
可是只要一聽他連向導素都沒有,沒辦法安撫陷入精神狂暴的哨兵,就再也沒人來找他了。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食堂坐了一會,等到了食堂的免費湯,特意盛了一碗回來。
里面零星的蔥花和還沒有半截手指長的金針菇帶起一點油花,喝起來暖呼呼的,至于味道比白水總要好點的。
席妄就著湯吃干巴巴的野菜飯團,柚柚湊上來聞了聞,埋頭喝了兩口,白胡子都掛著水,它茫然抖了抖,小爪子攏在一起擦臉。
可愛的動作把席妄逗笑了,他彎了下唇,毫不介意的端起湯喝了下去。
他以往吃兩個飯團就夠了,今天多吃了一個肉包子,席妄感覺肚子好撐,他不免有些犯困,眼皮一睜一睜的打著盹。
電梯在眼前敞開,他茫然的挑起眼睛,只看到一雙鞋走了進來。
旁邊的人沉默極了,大長腿筆直修長,皮鞋噌亮。
席妄下意識的沿著長腿往上瞟了一眼,只觸到男人光滑的下顎線,目光在喉結一掃而過。
好高啊……
席妄忍不住感嘆,偷偷算了一下距離,這個男人好像比他還高出半個頭,手指修長漂亮,指甲剪得很平整,輕輕松松的抱著大箱子。
好、好厲害……
肩膀上的柚柚一下子直了起來,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重點在他手里抱著的箱子上。
席妄連忙捂住柚柚,深怕它鬧出事來,被人攻擊了。
能上白塔的就只有哨兵和向導了,席妄總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害了柚柚。
他總是小心翼翼、怯怯弱弱的。
那個男人跟著他下了電梯他也不敢回頭,只能加快腳步走向自己的房間,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他捂著心口,莫名的有些慌亂,下意識的回了下頭。
男人在他隔壁停下,打開了門。
似乎注意到了視線,他偏了一下頭,只能看到匆忙關上的大門。
空蕩蕩的門口,唯有余落的巨響昭示著這里之前有人。
震聲的關門在哨兵敏感的五感內十分響亮,令本就頭疼欲裂的祝九赫然收緊了眉頭。
可落在門外那若隱若現的香氣像是雪花,帶著微涼清淺的味道,莫名令祝九在意。
他怔了一下,才慢吞吞打開門。
家里那個懶散的雪豹一下子沖了上來,祝九就像是看著某種陌生的存在,戒備的盯著雪豹看了很久,擡腿往里面走。
他成為哨兵的時間不久,還不習慣有一個精神體的存在,他放下手里的箱子,把里面的肉罐頭一個一個往外掏。
一貫懶散的雪豹怒氣沖沖撓著大門,胖爪子瘋狂抓撓,喉間不停發出焦急的低吼:“嗷!”老子媳婦,沒了!
老子聞到味了,放老子出去找媳婦!
祝九沒聽懂它在說什么,他還不習慣和精神體精神鏈接。
他胡亂應了兩聲,頭疼的撲進床上:“嗯嗯,餓了,自己開罐頭,別吵。”
雪豹:“嗷!”
煞筆,你媳婦沒了。
你看老子這爪子能開罐頭嗎?老子看你像個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