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要陷入精神狂暴之中。
就在這危機時刻,像是有微涼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清淺如云霧般飄渺的香氣若隱若現。
祝九眼前黑沉,再清醒時,眼前是向導焦急的表情。
他半靠在向導的身上,向導在說什么,他頭疼欲裂聽不清楚,只是本能的抱住他,像是抱住救命稻草般。
席妄手忙腳亂,一面安撫躁動的雪豹,一面給哨兵做精神疏導。
他等級很低,每次做精神疏導都要廢很大的勁,但是這次不一樣。
他幾乎沒有阻礙的進入了哨兵的精神領域,只是在外圍梳理繁雜的精神絲,躁動的精神力在他面前乖巧又順服,慢慢就將一團亂麻的精神絲梳理開兩根。
那兩根纏著他的精神絲不放,祝九清醒的時候,就看到了向導滿臉通紅,眼中含淚,一副被欺負到的模樣。
他性子軟乎,只知道小聲求饒:“別、別纏著我呀……”
“……抱歉。”祝九松開手,可精神絲一點沒放,反而纏得更緊了。
他的眼前也仿佛出現了重影,一面是被自己纏上的影子,一面是眼前眼帶關心的向導。
他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瘋了。
好在席妄把精神絲收回后,他眼前的重影猝然消失。
席妄把他扶進了屋子,用水壺給他燒了一杯熱水,聲音溫溫柔柔的:“你不能打自己的精神體的,你怎么能傷害它呢?”
“……它在攻擊你。”祝九只覺得匪夷所思,他目光在向導身上游離,下了定義:“你一定很容易被欺負。”
“……”席妄抿了下唇,不甘心承認這種事,又琢磨出幾分奇怪。
“你在說什么呀?你的精神體沒有在攻擊我,它只是想和柚柚玩。而且你不愿意它親近我可以用精神力命令它,但怎么能傷害它呢?”
席妄覺得這個哨兵可能缺乏點常識,他召喚出自己的精神體,一只雪白的白鼬。
白鼬竄到他的肩膀上,雪豹把爪子攀上席妄的肩膀,親昵的用腦袋去蹭白鼬。
白鼬趴在它腦袋上敷衍的舔了舔毛,隨即借著雪豹的腦袋跳到地上,三兩下就跑到祝九的肩上,歪著腦袋打量他。
漂亮的小胡子一顫一顫的,像是在抖落碎雪。
“柚柚在和你打招呼。”席妄小小的露出笑容,他安撫的摸了摸雪豹的腦袋。
祝九也感覺自己被人摸了頭,目光不自覺落在席妄身上。
“……我才成為哨兵不久。”他為自己的缺乏常識而解釋。
席妄也猜到了,哨兵剛出現的時候也鬧出了不少事,現在的一切知識都是從零到有摸索出來的。
他熟稔的去安撫雪豹,和雪豹握手,笑吟吟的摸頭:“好乖,好乖。”
祝九:“……”好像在摸狗。
他下意識摸了摸白鼬的腮幫子,白鼬咬了他一口,爬到了他的腦袋上。
席妄立刻抱歉:“啊!柚柚是看到他的小伙伴被打了,有點生氣,不是故意咬你的。”
“……還挺有脾氣。”祝九無語,隨即意識到了什么:“柚柚,它的名字?”
原來還要取名字。
祝九與雪豹的對視一眼,雪豹哼出一聲冷笑,牙齒白花花的十分駭人。
向導卻沒有害怕,一邊擼大雪豹的腦袋一邊問他:“是啊,你的精神體叫什么呀?”
祝九面不改色:“雪球。”
雪豹立刻齜牙,威脅般低吼:“嗷!”
他們簡直是針鋒相對,相看兩厭。
席妄忍俊不禁:“好吧,也挺可愛的,是吧,雪球?”
雪球“嗷”了一聲,換了一副態度,親/昵的拿腦袋蹭他。
祝九盯著它的動作,只覺得這只雪豹礙眼極了。
他一貫和這只雪豹井水不犯河水,此刻坐在沙發上,越看它越不順眼,提溜著它的后頸脖,冷酷無情的鎮壓。
他把雪豹提溜去陽臺,陽臺上散落著很多罐頭,還有半扇帶血絲的羊排骨。
席妄看到這個,又掏出了卡:“不好意思,柚柚太沒有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