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到剩下的話,就被人一把攬進懷里。
他的臉埋進哨兵溫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服,耳邊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或許是他的,也或許是祝九的。
祝九手臂攬得很緊,一手圈在腰間,一手攬上背脊,下巴墊在他的頸間親昵的蹭了蹭。
兩人的體溫糾纏在一起,滾燙的、熱烈的情愫燙得令人難受,以至于席妄蒸出了幾分熱意。
他試探了一下,伸手回抱住祝九。
他幾乎站立不穩,因為祝九好似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又好像站的很穩,因為有祝九支撐著他的骨血。
末世的人朝生暮死,及時行樂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
很多人在一起,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可能的原因。
或許是為了一時的歡愉,或許是為了一口溫飽。
但席妄好像等到了,最熾熱最真摯的愛。
他的眼淚一直在掉,控制不住的從眼淚溢出,他不由哽/咽,半是嬌嗔半是歡喜。
“阿九、阿九……”
他一聲一聲喚著,連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覺到安心。
祝九松開他,把袖子翻折出來用柔軟的里布給他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嘆息:“別哭了,當心哭壞了。”
“寶寶,你真的很愛哭。”
他半帶玩笑,輕聲感慨,更多的是心疼的意味。
祝九把席妄往自己身上帶了帶,耐心的哄:“別哭了,再哭等一下人多了,要叫人看笑話了。”
他微偏下頭,躬身從下自上的望著席妄,輕柔的刮了下他的小鼻子。
席妄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眼中的淚珠轉了轉,還是忍不住掉了兩顆小豆豆。
“我已經不是寶寶了……”他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手抵在祝九肩上,羞得偏開腦袋。
被祝九掐著腰往上顛了顛,一本正經的反駁:“胡說,分明就是個愛哭的小寶寶。”
“還是個不愛吃飯的寶寶。”
他左一句寶寶,右一句寶寶,把席妄都說得不好意思了,羞赧的捂著他的嘴不讓說。
琥珀眼似羞似嗔,偏開視線不好意思去看他。
祝九看他終于不哭了,無聲松了口氣。
他低聲哄了幾句,把人哄進電梯里,安安穩穩的回了家。
祝九還是第一次來席妄家里,席妄一個人住,收拾的干干凈凈,家里最多的就是給柚柚的小玩具,和一些明顯是撿回來改裝的小東西。
席妄不好意思的讓他進來,翻了好久才從柜子里找出一個杯子,大概是白塔哪年過節送的禮物。
他特意燒熱水燙,謹慎的把杯子放在水槽里,把著水壺往下淋熱水。
祝九看不過去,接過他的手自己利索的洗了杯子,又接水燒熱水。
他動作利落,身高腿長的哨兵看起來很會照顧人,微垂下頭時發絲拂過眉眼,是一派專注的模樣。
不用席妄多介紹,他擼起袖子,往水杯里放了一點茶葉,用熱水沖涮之后才正式泡了兩杯熱茶。
剩下的熱水他澆在席妄的毛巾上,把毛巾弄濕疊了疊,幫他擦臉。
席妄有點不好意思,被熱乎乎的毛巾燙得一退,抓著他的手小小聲抗拒:“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很燙,我拿著。”祝九沒有依他。
用毛巾給他擦了臉,又朝他伸出手,抓著他的手擦了擦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