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識到自己是替身之后倍感屈辱,為了所謂的尊嚴拋棄一切到國外刷碗,最終妹妹因為沒錢治療去世,到死也沒有見上一眼。
他以為祝明愛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伴侶,卻從沒有想過真的愛他的人,怎么會指使他用身體去別人那里套情報?
他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著席妄的一舉一動,罵他惡心卑劣、水性楊花,聯合祝明把他搞到破產,逼迫他跳樓去死,卻沒想過自己也是又蠢又壞。
真是無趣的故事。
祝九漫不經心的躺在浴缸里,撩撥著溫暖的水流,感受著水流過肌膚的感覺,玩味的露出譏笑。
他前世臥床太久了,他那些私生子弟弟妹妹們裝模作樣的哭上幾嗓子,一邊謀劃著奪權,為自己牟利,一邊裝模作樣,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給他娶上一位夫人沖喜。
除此之外,每日吊命的營養液混雜著毒藥打入血管,他躺在床上,冷眼看著眾人貪婪的嘴臉,實在無趣極了。
就連祝九都沒想到,自己還有活下來的一天,他在同名同姓的青年身上重生,代替他行走在人間。
還……
想到那張淡漠的美人面,祝九頂了頂上顎,難得露出興味盎然的笑容。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令他心癢癢的人,還是他可憐的小寡婦。
真可憐。
剛結婚就死了丈夫。
眼見著祝九居然真一副等著被睡的模樣,大大咧咧的敞著浴袍等待臨幸,那個自稱系統的聲音不淡定了。
[你在干什么?]
突然起來的聲音超脫了祝九的掌控,祝九不動聲色皺眉,淡定的回答:“等著被睡。”
[席妄根本就不是你的天命之子,你怎么能等著被他睡呢?]
“為什么不能?”祝九反問。
[因為他是一個不夠忠誠的伴侶,他不配和你獲得幸福。他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寡夫,亡夫去世后,一邊說著對亡夫念念不忘,一邊和不同的男人有牽扯,甚至包括很多祝家人。
他能成為祝家的掌控者,壓根就沒通過正當手段。這樣的人,怎么配和你在一起獲得幸福?]
從系統沒有情緒的機械音中,硬是聽出幾分不屑輕蔑。
似乎對席妄很看不上。
祝九不悅彈舌:“首先,他丈夫死了,他想和誰在一起都可以。”
“其次,不忘亡夫,這個行為就奪權而言,真是再正確不過。”
宣揚自己對亡夫的情意,對于一個沒有權利的寡夫,這是最快進入權利中心的辦法。
沒有人比祝九更明白祝家的復雜,哪怕在十五年前,祝家還存在著族老家法這類封建制度,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寡夫在權利的漩渦中自身難保,想方設法謀取利益才是聰明之選。
原主說不定也只不過是席妄對外展示的工具,一個月見不到他幾次,席妄背地里再養幾個小情他都不知道。
從無權無勢的寡夫變成當家人,席妄手段了得。
如果祝九還是以前的祝爺,他還真就喜歡這樣的俏寡夫!
這個亡夫是他,他就不爽了。
祝九不爽的咬牙,想到自己成了不知道多少號的小情,等著被臨幸。
系統喋喋不休在祝九耳邊不停念叨席妄到底多么不陪,不值。
祝九敷衍嗯嗯,眉眼爬上幾分冷誚,虛假的輕嘲:“真是個狠心的黑寡婦。”
好辣。
有他之后還敢再養小情,腿給他打斷。
祝九愜意的躺在沙發上,從容的姿態活像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席妄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對上了祝九看過來的目光。
猝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