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妄衣冠整潔,只是領口略微凌亂,露出一個火辣的齒痕。
此刻面露羞愧,也是如此誠懇正經。
他確實純潔,純潔的俏寡夫。
祝九頂了頂腮幫子,他嘖了一聲,一時之間只覺得啼笑皆非,甚至有種像是在做夢的感覺。
他捂著頭,一副頭疼的模樣,踉蹌著退后一步,難以置信。
“你什么意思……你第一次?”
祝九半捂著臉,幾乎看不清臉上的神態,只是從聲音里,也能聽出里面難以置信的艱澀。
恍若席妄說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一樣。
席妄有些羞赧,偏開頭閉了閉眼,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可能不會相信。”
這誰能信啊!
祝九將系統提溜出來,橫眉冷對。
這就是你說的水性楊花?就是你說的不忠誠?
煞筆系統,這分明是我家忠誠又純潔的俏寡夫!
系統:[……他就是水性楊花,他養了可多替身了,你看他一張嘴,這種話你也能信?!]
祝九:……
他信。
祝九捂著臉,只覺得頭疼欲裂。
面對把自己當替身的金主他冷嘲熱諷、重拳出擊,面對自己忠誠漂亮的俏寡夫。
祝九結結巴巴:“……那你還挺大方。”
“……”
兩個人都沉默了。
祝九忍不住問:“你惦記他什么?”
“他死的早,還給你留下一個爛攤子,那些人勾心斗角拜高踩低,他又是什么好東西?性格惡劣、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得虧死得早留了個全尸,不然被人挫骨揚灰也……”
“啪——”
席妄沒忍住,擡手給了祝九一巴掌,直接把他打偏頭,停住了話。
“……我丈夫怎么樣,還輪不到你說!”席妄眉眼冷冽,渾身散發著冷氣,像是氣急般,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生氣。
祝九第一次見他生這么大的氣,不管再怎么樣他都是淡淡的,至多被折騰的受不了了,咬著牙偏開頭,又是一臉隱忍。
唯有此刻,涉及到他的丈夫,他眼角眉梢具是被激怒的冷意。
祝九舔了舔嘴角,很疼,他活了那么多年,沒一個敢打他的臉。
但祝九卻笑了起來,他嘶啞的笑出聲,饒有興趣的退了幾步,目光上下掃過席妄,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議的存在。
“你見過他?你這么幫他說話?”
祝九真是驚奇了,他篤定自己從未見過席妄,但席妄這種人,居然也會為情所困?
他可以性/冷淡,可以守寡不嫁,但祝九唯獨不信,席妄真的愛他什么。
他能把祝家經營到現在,踩著那么多人上位,就注定了席妄不是什么小角色。
換做祝九,祝九想,他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就是死得早。
他偏執瘋癲,厭世陰暗,他厭惡祝家的一切,卻又與祝家死死糾纏。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祝家人好好活著。
祝家給他下毒,想要毒死他取而代之,他早已密謀搬空祝家,那些人暗地里慶祝他的死,卻從沒有想過自己踩著的,是一塊搖搖欲墜的空中樓閣。
他瘋得想要祝家人和祝家的百年基業全部陪葬!
他沒在成為家主的那天一把火把祝家燒了,只不過是想折磨更多的人。
祝九臉上的表情過于驚異,席妄在氣頭上,抿著唇壓根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