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是在一座荒山破廟中醒來的,意識到眼下的情景,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的思維錯亂了。他確信自己是和妻子在參加試煉,可為什么他竟然還有記憶
身邊的一聲痛哼打斷了他的思緒,看清身邊的人是誰后,秦疏瞳孔地震,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會帶著記憶了。
蔚清塵
躺在他身邊的是蔚清塵,而且,是被口口之后的蔚清塵。
這一瞬間,秦疏的感覺比被天打雷劈還要痛苦,他木木地看著對方身上的痕跡,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的,就算這里只是幻境,他也難以接受他和別人有了肌膚之親,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巫行云深惡痛絕的那個。
如果行云知道,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瞬間,秦疏起了殺心。
秦疏看著對方纖細的脖頸,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緩緩收緊。只要這個人死了,行云就不會知道。
一聲痛苦的低吟從對方口中溢出,秦疏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收回了手。
蔚清塵并沒有醒,他的情況肉眼可見的不好。秦疏冷眼旁觀,剛剛那一瞬的心軟,讓他深深地唾棄自己。
就是那一聲,和妻子難耐時的聲音一樣,竟勾得他心頭一顫。原來,他竟是如此的卑劣,難道他對妻子的一往情深都只是自以為是嗎秦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不知過了有多久,山里的夜晚溫度驟降,視野變得昏暗,秦疏卻能清楚地看到身邊的人的動作,他緊蹙著眉頭,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整個蜷縮成一團,分外可憐的模樣。
秦疏也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在這荒山野嶺,寒氣侵襲,一場風寒便能要了他的命。
他明明可以離開不管的,可是他卻像是迷了心神一般,偏偏看不得對方凄慘地躺在那里。
終于,秦疏伸出了手。他機械地開始給人做著清理,心底一片荒涼。清理到那里的時候,他忽然頓住了,一點紅光若隱若現,他扒著那里反復確認,臉上似哭似笑。
巫行云其實早就醒了,意識到當前的處境后,他的心里已經被絕望淹沒,他想死,可他更不想讓害他至此的仇人逍遙,所以,他得活。
之前,巫行云一直在裝死。只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將手伸向了那里,巫行云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定住了。
反應過來后,發現自己那里竟然還被反復地摩擦,身體的感覺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終于,一聲悶哼從胸腔溢出,兩個人都頓住了,“你在干什么”巫行云聲音沙啞又冷厲。
“清,清理。”秦疏莫名心虛。
“將你的臭手拿開。”蔚清塵眉眼間的厭惡有如實質,秦疏的心卻一下子就安定下來,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激動,“行云”
巫行云用破碎的衣衫攏住自己,“別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更不要這么叫我,你不配”
秦疏原本被迫出軌,被惡心得不行。可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想要反復確認,確認之后,就是更深層次
的厭惡,他有些無力地苦笑“行云,我是秦疏。”
巫行云“”
秦疏說了一些只有兩人才知道的小秘密,又說了他對當下情況的猜測。
這一刻,他對妻子的憤怒真正做到了感同身受。沒有人想要被惡意操控命運,哪怕是天道,也不能罔顧他人意愿。
巫行云從懷疑,到震驚,再到不得不信,最后也不知是慶幸還是厭惡。
對著頂著一張仇人的臉的道侶,他真的很難直視。
沒錯,現在在對方眼里,他們都頂著蔚清塵的臉。如果不是天道針對,打死巫行云他都不會信。
進來之前,他們以為的求不得是得到再失去,或是可望而不可即,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欲罷不能,欲求不得。
不必嘗試,他們也不會和頂著蔚清塵的臉的道侶親近,可在知道那張臉的下面是自己的熟悉的靈魂后,他們亦不可能分開。想到要如此過上百十年,之后的每天怕是都會郁卒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