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杜小七忽然出聲“我知道一個秘密,你別把我關在這里。”
秦疏知道這小鬼精著呢,壓根不搭話茬。很快,他便停在一處劍洞的入口,解開縛靈索,直接將人扔了進去。
杜小七發現靈力受限,又見秦疏轉身就走,再顧不得其他,忙道“孟子翁給了你道侶一枚孕子丹”
秦疏倏然停住腳步,目光如電,“你說什么”
“你先把我帶出去,我不要待在這里。”
秦疏哪里肯受他的要挾,即便杜小七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
見他又要走,杜小七也不敢和他再談條件,再次將人叫住“當初你去追玉簡,你師父去追孟子翁的時候,我就躲在一邊,親眼看到孟子翁又回來了,他說”
杜小七老老實實地將當時聽到的事情交代清楚。
“煉化嬰靈,修為大漲,原來如此。”秦疏心里有些空,不是傷心,也不是失望,而是一種無力感。
難怪行云要撒謊,他能接受他不要這個孩子,卻不能接受他用這樣的辦法去“殺”了他。
杜小七最是會察言觀色,看他這樣,怕將自己忘了,囁嚅道“那個,可以帶我出去了吧。”
秦疏將他換了個劍洞,“你暫且先待在這里,若是你沒說謊,我自會放你出去。”
杜小七過來的一路觀察過,這邊應該不是受罰的地方,稍稍心安,還是不忘叮囑道“你要說話算話。”
秦疏離開劍洞,站在劍山外面,思忖片刻,遇事不決找師尊,他的閱歷在修真界根本不夠看,還是要去找師尊問問。
于芙弘見他回來,招手道“此次前往蒼穹派,為師得了些東西,這份是你的,拿去吧。”
秦疏謝過,將童子打發走后,將事情和盤托出。
哪怕于芙弘見過大世面,也很難想象巫行云為了報仇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
“師尊,您說,孟子翁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別的不好說,但他絕對不會以男子之身受孕。”于芙弘說得斬釘截鐵。
“以前還沒看出來,行云也太過左性了些。此事有違天和,便是有用也是一時的,行云如今鉆了牛角尖,你務必要勸他放棄這個想法。至于蔚清塵,
他不過是一個瘋子,為師出手,這便將他殺了如何”
秦疏搖頭嘆氣“沒用的,行云定要親自將他殺了才心甘。”
于芙弘了然“確實是要親自動手才夠爽快。”
她見徒弟少見的沮喪,便道“快快收起你那些小兒女心思,他走這旁門左道,不過也是為了手刃仇人,如果他自己有那個實力,還會將孩子煉化嗎你在這想東想西,還不如多陪他修煉幾回。”
秦疏聽她這樣說,借機問道“不會影響到孩子嗎”
于芙弘“你是傻了嗎有胎兒在,需要的靈氣只會更多,你多與他雙修才是正經。”
“對了,待到明日,讓宋琴心幫忙看看,她雖不是醫修,卻熟知藥性,若胎兒真的有問題,便早日除去,免生枝節。”
秦疏心下一凜,卻還將人勸住,“此事我需與行云商議,等到事情定了,再去丹霞峰麻煩宋師叔。”
“也好。”等到秦疏走后,于芙弘便去了冰火峰,若是秦疏和行云真能生個孩子出來,也不知是何等資質。行云雖然胡來,卻也不是沒有好處。
秦疏回到住處,并沒有看到人。最近他每次回來,對方都好好地待在洞府,現在人忽然不在,由不得他不多想。
秦疏去問鳩靈智,對方也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有執法堂的弟子前來傳訊“行云師兄和蔚清塵在演武臺那邊打起來了。”
秦疏聽聞此言,拔腿就跑,都忘了自己還是個修士了。鳩靈智見此,化而為鳥,掠過秦疏身邊,將人帶上,一并往演武臺而去。
傳訊之人見他們眨眼就不見了蹤影,無語道“我話還沒說完呢。”
原來,在秦疏走后不久,巫行云也離開了赤竹山。
服用了孕子丹后,他遠沒有自己表現得這樣鎮定。冒險所帶來的不確定性,以及很多負面的情緒壓在心頭,卻又得不到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