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錢也不必擔心,只要把控鹽湖,他完全可以成為勒石郡最富有的人。
至于糧食,他的某個倒霉同事為了表達對他的衷心感謝,一口氣給他挖了十筐紅薯。有這些紅薯做種,明年的勒石郡一定會開創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許逸寧為他填補細節,“王家塢中的人怕是有一多半都不中用,雖有部分犯人是被陷害牽連,但人品有瑕的是大多數。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卻也要有所取舍。”
“無妨,當此用人之際,唯求其才,不顧其行。若人品實在不堪,正好用來殺雞儆猴。”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拋開那個逆天的商城不談,僅秦疏本人掌握的知識就足以改變這個時代。
秦疏沒有太大的野心,但他既然來到了這里,就希望那些苦苦掙扎的人能夠有機會活下去,希望更多的人有壽終正寢的機會。
當有一天,他們魂歸地府的時候,奈何橋邊,飲下的不只是人生的苦難。
許逸寧卻已經思量開了,離開皇宮后的這些年,雖然處處被限制,但只府中的事情也不少,尤其是母親去后,都是由他管著的。
見過了人情冷暖,對于人性,他也有了更深刻地認識。
身處泥潭的人更需要希望,今天遇到的那些人過得很不好,如果能夠成為他們的信仰,有些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許逸寧越想越精神,不時將想法拿出來與秦疏交流。許逸寧在這方面有先天的優勢,時局對別人來說是門高深的學問,對他來說卻是生活。
夜越來越深,他們的討論還在繼續。在這個寒冷的夜晚,他們的心卻越來越近,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緊緊相連。
許逸寧眼睛晶亮,小嘴叭叭說個不停,等到燭火發出“嗶啵”聲,這才發現秦疏正含笑看著他,目光溫柔。
許逸寧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們許氏家都被人奪了去,他實在沒什么資本去發表議論。
秦疏看出他的退縮,湊過去,兩人交換了一個吻。許逸寧臉頰滾燙,拉起被子,只一雙已經露在外面,他又想
和秦疏一個被窩了。
秦疏的指尖在他的睫毛上拂過,“不必擔憂,你以后可以慢慢嘗試,真有事我兜著。”
政治是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它在權力的漩渦中翻涌,掀起一張復雜的網。這張網,網羅著人們的欲望與野心。許逸寧還是年輕,某些手段稍顯溫和。
越是生存在底層的人,越是有著野獸的直覺。而王家塢的那群人,不必親自去看,秦疏便知瘦弱的皮囊下包裹著的是怎樣一顆扭曲的靈魂。
不過沒關系,妻子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任何人都能夠被驅使。
兩人說了半宿的話,寅時末才停止交談,疲憊感后知后覺地襲來。從京城到勒石郡,整整走了三個月,現在終于真正放松下來。
許逸寧打了個哈欠,困意就像潮水,溫柔地包裹著許逸寧的意識。他的眼睛逐漸沉重,仿佛被一層柔軟的紗幕遮蓋,思緒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秦疏說話沒得到回應,這才發現他睡了。他將燭火熄滅,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過了半個時辰,也許還沒有到,秦疏就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被子。秦疏一松手,然后,被子沒了。
他睜開睡眼,這才發現兄弟倆的那床被子被許逸安團了一半在身下,難怪要搶他的。
此時已經后半夜,屋子里確實冷。秦疏下床將狼皮取了過來,壓在兄弟倆的被子上,如此也能更暖和些。
然后沒多久,旁邊的人就蛄蛹過來,迷迷糊糊地扒拉著他一起睡,秦疏自語“這可是你自己過來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