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素看向門口的位置,心頭微訝“怎么沒人”
劉素走到門邊,往外面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開門的竟然是一只紫貂。
那只貂兒發現被人發現也不慌,豆豆眼十分有神,一個錯身,便躥進了房間。
劉素看得有趣,正要關房門,一個小孩跑了過來,看到他,第一反應是往回跑,只是剛跑兩步就又停了下來,向劉素別別扭扭地行了個禮。
“你認識我”
許逸安先是搖頭,復又點頭,“你是兄長給我請的先生。”
“你就不怕自己認錯了人”
“不會,兄長說住在這個院子里的就是給我尋的先生。”許逸安有些煩惱,不知道這位先生兇不兇,希望不要布置太多功課。
劉素心下一動,大概猜出了小孩的身份。
許逸安看到桌面上的朝食,便喚了貂兒出來,十分有禮道“不知先生還未用完,安兒這便離開,還請不要介意。”
小孩踱著小短腿兒,頭頂盤著一只紫貂,倒是有趣。劉素坐到桌前,又用了一些,回想剛剛與小孩的對話,忽然笑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古人誠不欺我。
飯后,秦疏和許逸寧前來拜訪,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什么,只知道打這以后,許逸安身邊又多了一人教導。
這一天課上,許逸安
問道“先生,為什么我們不把那個楊瑾殺死呢”
劉素耐心引導“自然是楊瑾活著對我們更有利。其中緣由,你可知曉”
許逸安搖頭“我只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劉素沒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如此說來,我曾經也是敵人。”
“可您現在是自己人了啊。對待自己人,要像春天一樣溫暖。”許逸安振振有詞。
劉素“你這都是跟哪兒學的啊。”
許逸安一挺小胸脯“大人說的。”對于大人的話,他可是十分信服的呢。
劉素趕忙將話題拉了回來,如此這般地講解一通,然后問道“現在你可知為何不直接將楊瑾殺了嗎”
許逸安點頭,信心滿滿“讓他當個敗家子,把家敗光,我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劉素先是一噎,隨即笑贊“殿下聰慧。”
被兩人談論的人此時狀態十分糟糕,如果劉素現在看到他,恐怕都不敢認了。楊瑾再不復曾經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抑郁衰退之氣。
他擔心的刺殺一直都沒有發生,卻并不為此感到高興。因為軍中每天都會丟人,丟的還都是可用之人。
幾個月的時間,便是一開始楊瑾還沒有意識到許逸寧打的什么主意,現在也都摸清了。
他們是想用他拖住朝廷。楊瑾不僅是皇子,還是一個深受皇帝喜愛的兒子,他在這邊要人、要錢、要糧,國庫再是空虛,也得盡量滿足他的要求。
至于實際情況,楊瑾不說,別人自然也不會說。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戰事膠著。
谷雨將至,谷雨過后便到了耕種的季節。
秦疏看著枝條上的鵝黃,說“農時到了,也該送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