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有些驚訝,“你跟韓非以師兄弟相稱,不是法家的人嗎?怎么會用道家內功筑基?如果我沒猜錯,那部《沖虛真經》恐怕來頭不小吧?”
“額……”楊崢不知該如何解釋,此事說來話長,只能簡短地答道:“機緣巧合下,我遇見一位叫田實的前輩,跟他相處得很融洽,他便把這功法傳給了我。”
“田實?”田甜的反應愈發強烈,難以置信地道:“你竟然見過田實大師!他已經在大陸上消失十年,無數人尋找,都不見其蹤跡,你是在哪里見到他的?”
楊崢心說,你算問對人了,我不僅見過他,還跟他當了十年的鄰居,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們住在海外荒島上,世人能找到才怪。
他沒法跟她解釋這事,眼前也沒有解釋的必要,迅速拉回話題,“走吧,只要不是仇家的地盤,就好辦多了。”
他翻身下馬,走上前敲門。
敲了好一會兒,都沒人開門。他以為這是座廢棄的道觀,正準備破門而入,恰在這時,木門吱呀打開,一名少年揉著惺忪的睡眼,出現在他面前。
“誰啊?敲敲敲,敲你娘……”
這少年矮小精瘦,賊眉鼠眼,皮膚黝黑,臉上長滿芝麻般的黑點,嗓音尖細刺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他不耐煩地瞥楊崢一眼,發現后者衣衫華貴,應該是位富家公子,收起倨傲姿態,朝楊崢咧嘴一笑,露出非常白凈的牙齒。
“這么晚了,公子登門,可是要借宿?”
說著,他眼珠伶俐一轉,不著痕跡地掃視后方的田甜,眼眸深處閃過異樣的精光。
楊崢打量著此人,見他的打扮不像是道士,溫聲答道:“沒錯。我們急著趕路,錯過投宿的村鎮,懇請貴觀能行個方便,留我們歇息一晚。”
他從袖里取出幾枚刀幣,遞給少年,心底暗忖,“連個開門的下人,都有二境中品修為,這道觀看來非同一般,我得小心行事。”
那少年熟練地收進袖里,咧著嘴賠笑道:“公子稍等,我去請示我師傅。”
門又被關上。
田甜蛾眉微蹙,低聲吐出四個字,“面目可憎。”
楊崢則想起兩個字,鼠輩,不過又想到,人不可貌相,便沒說出口。
不一會兒,少年從門內探出腦袋,不溫不火地道:“我師傅說了,今日觀里不方便,請另投別處吧!”
話還沒說完,他便動手開始關門,分明是怕楊崢把錢要回去。
楊崢眼疾手快,一把擋住,說道:“麻煩你再幫忙通融一下,就說是道家田實的弟子路過,請看在同門情誼上,賞些薄面。”
既然來到齊國,老鄰居的名頭不用白不用,反正死無對證。
少年倚門而立,無動于衷。
楊崢會意,又遞上幾枚錢幣。
這次少年來去很快,敞開觀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恭敬說道:“請師兄進殿奉茶。”
然后,他殷勤跑到后面,接過墨血寶馬的韁繩,牽進院里,大聲贊美道:“真是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