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躬下腰,顫聲道:“多謝主人隆恩,只要能報答您,我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他真不敢相信,楊崢會舍得賜給他這么珍貴的功法。
楊崢轉身看著他,“粉身碎骨?這種諂媚的話,以后少在我面前說。你若心存感激,以后就離韓非遠點,人各有命,你倆不是同道中人。”
雖然明知韓非和李斯會成為師兄弟,但他不想讓這倆人走得太近。韓非性格單純,在歷史上之所以被害,就是因為輕信李斯,看不透險惡人心。
改變韓非的性格很困難,最有效的辦法還是敲打李斯。
李斯連忙稱是,感激涕零。
楊崢擺了擺手,“只要你忠心聽命于我,我就不會虧待你。下去吧!”
李斯行禮后,轉身告退。
他剛走到門口,忽然又倒回來,說道:“對了,我離開賭坊前,發生一件事,雖然很小,但挺奇怪,我剛才給漏了。”
“說。”
“快要打烊時,掌柜到院后解手,只有我站在柜臺后。有個中年大漢走進賭坊,神色匆匆,跟我說要見夏奎……”
“我感到困惑,告訴他店里沒有這號人。他當時眼神恍惚,說自己走錯了,轉身就要離開,恰好掌柜走出來,把他拉進了后院。”
楊崢皺眉思索著,分析道:“掌柜把他帶走,證明這倆人肯定認識,也就是說,他撒謊了,并沒走錯地方,賭坊里真的有夏奎這個人。”
李斯點頭,“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我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個月,認識賭坊內所有人,很確定沒有一個叫夏奎的。”
田甜若有所思,“或許,夏奎是個假名,他平常跟別人打交道時,不用這個名字,所以你沒聽過。又或許,夏奎最近不在店里,你沒見過他?”
李斯反駁道:“如果這樣的話,那人為什么要撒謊,說走錯地方?更奇怪的是,之后我問掌柜,掌柜跟我說,是我聽錯了,那人說的是見掌柜。”
夏奎、掌柜,這兩個詞的發音沒那么相似。
李斯堅定地道:“我當時聽得很清晰,我敢確定,那人說的就是夏奎,而不是掌柜。掌柜故意撒謊,難道是不想讓我知道有夏奎這個人?”
楊崢推理道:“賭坊里肯定有個叫夏奎的,但掌柜不敢讓你知道,所以撒謊。而那人撒謊說走錯了,應該是意識到,你不是他們的同伙,否則怎會不知夏奎?”
李斯恍然大悟,“對對,您這么一說,我就能理解,為何那大漢當時眼神飄忽、轉頭就走了,這就叫心虛,而掌柜也是在掩飾真相!”
楊崢點頭,“理清這些疑點后,問題就只剩一個,夏奎見不得人,怕被你知道。那么,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房間里陷入沉默。
顯然,夏奎就是這樁怪事的關鍵。
楊崢隱隱感覺到,云頂賭坊掩人耳目,似乎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不會這么鬼鬼祟祟。
他沉思良久,忽然說道:“夏奎該不會是朝廷通緝的罪犯吧?賭坊是他的藏身之地,掌柜和那人是他的同伙,因此不敢讓你知情……”
這是他能想出的最合理解釋。
聽他這么說,田甜腦海里靈光乍現,頓時驚呼出來,“我知道了,他說的不是夏奎,而是俠魁!”
夏奎、俠魁,這兩個詞的發音倒是很相似。
楊崢和李斯俱是一怔,沒聽出這兩者的細微區別,“你在說什么?”
田甜臉色微白,盯著楊崢,明顯有些緊張,“俠魁就是你說的通緝罪犯,更確切地說,他是一個稱呼,農家首領的稱呼!”
楊崢眼瞳放大,震驚之情溢于言表。
“農家俠魁……就藏在賭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