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隨便跳出個人,說自己是法家的人,難道他就會信一面之詞?
即使裴俊真是法家門徒,真的受韓非所托,楊崢也不會懈怠大意,把自身的安全交給陌生人。
這跟臨場應變無關,他只是在恪守自己的原則。
“我確實沒想到,你會這么下作。可惜還有一點,你也不了解,我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奸詐小人!”
裴俊拿道義誘騙他,令他深惡痛絕。反正時間充足,他決心把此人永遠留在這里。
裴俊聞言,陰陰一笑,英俊面容變得猙獰可怖,“是么?那你要失望了,謝承運主修輕功,內力不行,你以為我跟他一樣,也不敢跟你交手?”
說著,身軀微扭,姿態輕盈而鬼魅,疾速沖向楊崢,從遠處看去,仿佛只有那身白衣在空中飄舞,非常詭異。
頃刻間,他閃現在楊崢背后,以短刀割向其頸部,手法快準且狠。楊崢意外于裴俊的身手之快,掄起長刀往后方斬去,刀鋒所至,頓時燃起三昧真火。
砰!
兩道刀鋒碰撞,下一刻,裴俊被震飛出去。不僅如此,這一擊引火燒身,他短刀上的真氣被三昧真火吞噬,疾速朝他的臂膀燒去。
他大驚失色,急忙抬起另一只手,用內力鎮壓火焰。他這時明白,為何謝承運會遍體鱗傷,只躲不攻,不是不想攻,而是不能硬拼啊!
楊崢得機得勢,豈會給他喘息之機,再度揮刀斬去。
倏忽之間,他已斬出五刀,刀刀侵略如火,將斬炎刀的威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裴俊的短刀被震飛,身上被割出傷痕,更痛苦的是,連傷口都在著火!
空氣里彌漫著焦糊的烤肉味。
裴俊癱倒在地,無力逃遁,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縱聲咆哮道:“你居然繼承了田單的衣缽……道門若不除你,日后必成大患!”
他自知性命不保,吼出這句話,不是在求援,而是想警告道門師友,必須盡快殺死楊崢,否則只會養虎為患。
楊崢的怒火未熄,揚起長刀,正打算取其首級,這時,納戒里的龍血劍激射而出,再也按捺不住鮮血的誘惑,快若閃電,刺進裴俊胸膛。
下一刻,裴俊面部扭曲,難以置信地盯著這劍,瞳孔死死凸起。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精血被吸噬,直至干枯而死。
楊崢再次目睹這一幕,稍稍有些適應,不禁搖頭嘆息。這把魔劍真是棘手的存在,扔都扔不掉,不扔吧,它魔性難改,果然不受自己約束,主動出來吸血。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見繚……”
他抬起右手,龍血劍會意,蹭的一下,竄回指間的納戒。
他踏過裴俊的尸體,繼續走向前方,額頭滲出不少汗水。這才是第一輪考試,竟然遭遇這么多殺機,看來,道家的意志決絕,誓要掃清所有障礙。
他來到目的地。
此時,五次磬音已過,只有百余人順利過關。那四千多人的考生大軍,恐怕絕大部分都會在首輪被淘汰。
“如果不是遭遇圍追堵截,耽誤不少時間,以我的神念感知力,肯定能在第三響前沖出來,何至于屈居這些人之后?”
他心有不甘,但只能接受不公的現實,來到孟紫云面前報道。
“晚輩楊崢,僥幸過關。”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所有人都轉頭,齊刷刷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