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不明就里,以為楊崢真的負傷,正面臨死亡危機,不禁有些唏噓。
“唉,他還是太志得意滿了,其實憑剛才的表現,他已經令咱們大開眼界,何必非要逞強,再同時挑戰田淵和胡不易?”
“是啊,以我的觀察,如果讓楊崢公平對決,分別挑戰那兩人,他是不會輸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田淵一劍刺傷要害部位。說到底,他低估了田淵的實力。”
“可惜這般天才,終究功虧一簣。不過,幸虧田淵是臨時上場,沒跟楊崢簽訂生死狀,他立即認輸,還來得及!”
……
臺下幾名青年的感慨,被田淵聽得真切,轉身俯視著他們,譏笑道:“認輸?這蠢貨沒資格認輸!我沒簽生死狀不假,但胡不易簽了,他不是還在臺上,沒有認輸么?”
戰臺另一側,胡不易被真火燒得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紋絲不動,應該已經昏迷過去。昏迷的人還怎么認輸?
田淵明知如此,仍信口雌黃地狡辯著,“胡不易沒認輸,戰斗就還沒結束,楊崢也得留在這里。與其下臺被殺,還不如死在我的劍下,更有骨氣。”
說罷,他桀桀地笑著,按劍逼近楊崢。
楊崢情知,苦肉計適可而止,不能演得太過火,于是攥著拳頭,憤怒咆哮道:“田淵,你白日做夢,我跟你拼了!”
他義憤填膺,踉踉蹌蹌地沖向田淵,似乎真的不顧一切,要跟田淵同歸于盡。
田淵前沖的步伐也加快,如同一匹脫韁的駿馬,在戰臺上留下一串白色虛影,他的嘴里冷冷吐出一道話音。
“永別了,楊崢!”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的長劍如毒蛇吐信,以無比凌厲之勢,刺向楊崢的心臟部位,不過這次正對的是前胸。
楊崢身軀停滯下來,在眾人眼里,他是重傷跑不動了,只能束手待斃。實際上,他是在暗中運氣,故技重施,用不破金身護住要害。
這次,他不再留手了。
劍鋒刺中他的胸膛,跟先前一樣,又被不破金身抵住。他瞅準這稍縱即逝的良機,右手猛然探出,凝成黃金龍爪,以龍氣保護手掌,牢牢抓住田淵的劍,使其無法收回。
與此同時,他揮出左手的劍,快若閃電,直取田淵的脖頸。
雙手的動作都太凌厲,一氣呵成,根本不是垂危之人應有的敏捷狀態。電光火石間,不止是毫無防備的田淵,連圍觀眾人也始料不及,沒能看清他的動作。
下一刻,人群看到驚駭的一幕。
攻勢明明更兇猛的田淵,被楊崢用劍制住,紅艷的龍血劍架在他的脖頸處,離喉嚨只差分毫。
大家頓時傻了眼。
田淵竟然輸了,輸給身負重傷的楊崢!
這結果太出人意料,讓所有人深刻地意識到,什么叫做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在雙方沖刺的剎那間,楊崢意志決絕,因為只想拼命,并沒有防御的打算,所以出手毫無顧忌,反而更準更快,驚險地制住了田淵。
他們哪里知道,楊崢壓根就沒傷。
楊崢佯裝痛苦,咳嗽數聲,將田淵的劍拽過來,丟到臺下,寒聲說道:“驕兵必敗,你以為,自己肯定能殺死我?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你并不比我強,只是趁人之危罷了!”
田淵渾身僵硬,臉上慘無血色,能清晰感受到脖頸間的冷冽殺意,生怕自己稍一動作,會被利劍割破喉嚨。
他咽了口唾沫,顫聲哀求道:“楊兄,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是我瞎了狗眼,不知您的厲害手段,我已經知道錯了,只要您肯放我回去,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