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今年物資緊缺,這些東西已經是我們最好的了。”
“說謊我剛剛看見你兜里就有一枚金幣,你給我交出來”
店主終于動了一下,他的動作是護住自己的口袋,但仍然低聲下氣“先生,我的女兒在首都實驗室里,這是我要寄給她的生活費”
“女兒,你還有女兒。”
那個士兵忽而雙眼通紅,大吼道,“我的兄弟姐妹都被你們的人殺了,你這狗雜種,你有臉提”
“我要殺光你們,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
士兵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掏出手里的精神槍,就在他槍口即將頂上店主腦門時,一只手穩定地扣住了手腕,將他的手一寸寸掰了回去。
荊榕嘴里咬著玦剛抽過的煙,說“不好意思,那枚金幣是我付給店主的,您不要再動了。”
士兵在暴怒之下,瘋狂地掙扎著,但他很快恐懼地發現,他的手腕一點都動不了。
眼前這個黑發黑眸的青年,看起來清俊普通,卻帶著一股令人極度想要逃離的氣息,上過戰場的人,對這樣的氣質更加熟悉,那是對獵殺者的基本恐懼。
“你要干什么你是奧爾克人,卻要跟這些狗雜種為伍嗎你”
“不好意思,請你冷靜。”
荊榕說注視著他的眼睛,因為臉盲,他有點拿不住自己的視覺中心,只能盡量放輕聲音。
周圍早已聚集起了兩方的人,所有紅發的人都看了過來,而負責巡邏守衛的奧爾克士兵也即將趕到。
一場劇烈的沖突即將爆發。
“這里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為你的責任戰斗過了,但這里也是一些因為戰爭失去家人的人,你不應對他們無理。”
他的聲音沉靜舒緩,剛剛的劍拔弩張在這聲音里一寸一寸消退。
荊榕烏黑的某種只有平靜,“你已經離開了戰場,不會再有這樣的傷痕了。”
那個士兵仿佛在這樣的注視里喪失了所有心智,他劇烈地顫抖和哭泣起來。
荊榕掰著他的手腕,轉而對店主點點頭“我為您遭到的不公深感歉意,您允許我把這個人交給他們的衛兵處置嗎請您放心,您不會遭到任何的追究。”
店主眼神空洞茫然,看了看他。
跟著荊榕下來的玦掀開兜帽,露出他的紅發,雖然他也有些愣神,但他上前去握住店主的手“您可以相信他。”
得到所有人的默許后,荊榕推著那名士兵走到了巡邏者面前。
這么一來,巡邏者也有些發愣,呆呆地看著他。
他們已經做好了沖突爆發的準備,這么多年來,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戰俘鎮的人殺過他們的人,他們的人也對這個鎮的居民肆意辱罵和掠奪,沖突每天都在發生。
沒有人愿意來這里當守衛,因為罪島人在戰場上是不要命的,做他們的敵人,實在太過痛苦。
但他們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說辭。
626說“如果你們沒有下來,今天恐怕是要流血的。”
荊榕對巡邏者說“戰后應激創傷綜合征,能走出來的是少數。對他多加照看。”
“好、好的,先生。但你”衛兵有所猶疑,“您到底是什么人”
荊榕說“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他咬著煙,神情隨意而認真“我是來結束這場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