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余點了點頭,捏著照片低頭沉思。
墻上老舊的鐘表滴答滴答響著。
“我好像想起來了。”尤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張照片,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我之前好像在老陳的一本書里看到過這張照片,不過,又好像和這張照片有點太不一樣”
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總之就是不太一樣。
沈初安試探性地問“是不是比這張照片多了一個人”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這樣。”被他這么一提醒,尤余眼睛一亮,終于想起來了。
“對,就是多了一個人,那男的就站在老陳旁邊,不過臉色不是很好,一直耷拉個臉,就好像誰欠他錢一樣。”
尤余沒有上過高中,初中輟學之后就出來打工了,不認識他們幾個也不奇怪。
看沈初安覺得面熟也只是因為前段時間陳天明天天炫耀他這個“未來媳婦兒”,炫耀的多了,尤余自然也就認識了。
“不過,老陳好像并不喜歡這張照片,每次看這張照片的時候臉色都不怎么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時季丞望直接起身,從牛皮紙袋里拿出另一張照片,遞給了尤余,“你看照片里少了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這是一張高中男生的一寸照片,看起來像是在學生證上撕下來的,照片的背面還有膠水粘過的痕跡。
照片上的男生五官深邃,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校服,額前的碎發很短,整個人看起來清冷異常。
一看就是好學生的樣子。
“就是他”尤余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照片里這個人耷拉著一張臉,所以尤余還算是有點印象。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季丞望也算是弄明白了一些問題,他把照片重新裝回牛皮紙袋里,然后問他,“你之前看到的那張照片,現在還能找到嗎”
尤余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老陳一直把那張照片鎖在一個盒子里,我也是偶然才看到的”
“在哪個盒子里”
“就在下面那個柜子里。”尤余用手指了指下面的那個深棕色柜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那個盒子上掛了個鎖,我也不知道老陳把鑰匙放哪里了”
季丞望直接走到了那個柜子前面,從里面拿出了那只小鐵盒子,上面果然掛了一只生了銹的鎖。
他并沒有直接開鎖,而是在和尤余道別之后,帶著沈初安直接回到了越野車上。
沈初安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季警官,我們現在去哪兒直接回a市嗎”
“先不走。”季丞望咬著一根煙,不過并沒有點燃,看著少年略顯茫然的眼神,他扯著嘴角,只說了一句,“把耳朵捂住。”
沈初安乖乖捂住了耳朵。
然后,只聽砰地一聲,鎖頭被砸斷,直接滾落在地。
沈初安倏然睜大了眼睛,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你、你居然徒手砸開了鎖”
“厲害嗎”
沈初安連忙點頭,彩虹屁也是張口就來,“厲害死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么開鎖的,而且你的手一點也沒有受傷。”
對于沈初安發來的彩虹屁,季丞望只是挑了挑眉,并沒有搭腔。
就這么被無視了,沈初安撇撇嘴道“警官先生,那你現在還懷疑我嗎”
季丞望皺了皺眉,“我什么時候懷疑過你了”
“可你之前不是還說要監視我嗎”
察覺到少年控訴般的目光,季丞望嘆了口氣,聲音也低了幾分,“別多想,那真的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要真的懷疑你,你回家這幾天,我為什么沒有給你打電話”
“好像也是哦。”
沈初安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段時間確實挺自由的,季丞望也沒有派人跟蹤過他,頂多也就是把他叫去審訊了幾次而已。
其實一開始,要說沒有懷疑過確實是不可能的,畢竟沈初安和那兩位死者的關系那么密切,只是后來他們知道了一點消息,在陳天明家里,查到了不少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