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真說完了自己想說的一切后,那種仿佛分割自己意識與身軀的絕對理智也逐漸消失,她重新說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之前答應過你,會聽話,那么就算我已經不再是人類,我也依然會聽話。”
邊琦夏盯了葉一真好一會,盯得她頭皮發麻,一度應激到犬齒瘙癢,想要如同野獸般做出啃咬撕扯行為。
之后,邊琦夏才背靠著洗手臺,于遠離幾人的位置上悠然開口“你猜的所有東西全都是你的臆想。”
“因為你忽略了一個最核心也最根本的問題。”
邊琦夏笑了,臉上帶著讓人覺得怪異但又無比融洽的狂放笑容“這個問題就是,我絕對不會允許這個世界上有比我還強的人。”
葉一真想說,她現在根本就不是人。但卻又在產生這個想法的第一時間認為,盡管她的身軀在向非人的方向靠攏,但在邊琦夏的認知中,她們依然是同類。
即便她的語氣和一切態度都不掩飾對她的鄙視。
那種態度就像是在說弱小如你又有什么值得我算計的
就當前這種堪比小區之間斗爭的玩意兒,又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話形容邊琦夏的態度,那就是,她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人與非人。
“你變成吸血鬼又怎么了你不再是人類又怎么了你以為弱小到像你這樣的存在,就能贏過我了”她理所當然地說。
1935在她的食指上被搖晃著轉圈,黑色的槍體寂靜又幽深,卻又能在秘銀子彈的配合之下,輕易炸穿一只吸血鬼的胸膛。
邊琦夏理所當然地說道“子彈是我的,武器是我賦予的,殺死吸血鬼小隊的計劃也是我告知的。就連允許你被這只吸血鬼初擁,也是我默認的。”
“我接受一切變化,包括你發瘋的可能性,但你唯獨不要忘記一點,你可以成為被你視為遠比人類強大的吸血鬼,但你也可以成為隨時被我殺死的非人哺乳綱之一。”
邊琦夏用殘酷的語氣強調著“你沒那么重要。”
但她卻不知道,即便葉一真能做到將理性和身軀有過短暫切割,實際她的心中在這一刻依然充滿無措。
小弟們之前確實付出全部,一臉不管怎樣都要拯救她,可當犬齒出現,非人的豎瞳顯露,一切又都產生了新的化學變化。
那就像是普通人在直面漢尼拔。
一種從靈魂深處升起的毛骨悚然,會讓小弟們避免和清醒后的葉一真做出目光接觸。
而且這種表現不止出現在一個小弟身上。
他們畏懼自己,他們恐懼自己,這理所當然。
但這又真的理所當然嗎
葉一真之所以能讓理智和身軀有過短暫切割,便在于她于此前確實存在過瘋狂的心理。
為什么是她成為吸血鬼為什么不放任她死去為什么她還要以非人類的方式活著以仇人憎恨者的模樣,茍活于世。
問題無數,每一個都和死亡掛鉤。
葉一真只能強行給自己賦予額外的意義和價值。
就如邊琦夏直言不諱所說的,葉一真所有的猜測都是臆想。